霍休云在惊怒之余,也激出真火来了,一声清叱,长剑挟着一道青光,迅快无匹地朝哈山扑去,剑尖如毒蛇吐信,刺向他的咽喉!
哈山见霍休云居然能在他回波之箭下安然避过,心中的诧异并不在霍休云之下,长剑攻到时他未加多考虑,只得将手中长弓向外撩去。
“嘭!”的一声,弓弦被剑刃割断了,弯曲的弓身弹直开来,再度迎上长剑,霍休云但觉虎口一阵火热,长剑握不住,立即脱手飞去。
哈山被弹退了两三步,弓身也握不住,震了出去,同时把虎口撕了半寸长的裂口,血迹盈盈,痛不可忍。
在急痛中他像疯了一般,操起一根标枪就朝霍休云刺去,霍休云手无寸铁,只得连用肉掌向下直劈,危急中用力特大,竟将那根铜制的标枪劈成两段。
哈山万万想不到霍休云的掌上有如此神力,哇哇怪叫声中,却不敢直扑过来。
霍休云一不作二不休,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另两根标枪,双臂一运劲,硬生生变成两个铜圈,咣啷两声落在地上!
哈山脸色急变,细长的脖子朝上一伸,举手卸下一枚钢环!
霍休云知道他已至图穷匕见的关头,准备用项圈作生死的一搏了,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聚气凝势待敌。
哈山将手一扬,钢圈飞了出来,霍休云知道厉害,而夏妮的匕首又不在手中,只得运足功力,一掌对准圈上劈去。
谁知哈山的项圈上竟附着一根细丝,不等钢圈与霍休云的肉掌接触,伸臂朝后一扯,钢圈又回去了,接着发出刺耳的长啸,扭转身躯,几个急跳,越过人丛,朝后面飞也似地逃走了。
霍休云不觉也是一愕,似乎没想到这样的情形发生的。
四下的长颈苗人立时一阵大乱,哇哇的怪叫声中,带着无比的愤怒,而且一个个都取下颈上的铁环,霍休云以为他们要群起进犯,连忙飞身抢起地上的长剑,准备抵抗,夏妮却赶紧将他拦住了道:“公子不要误会,他们不是对付你!”
霍休云愕然未明所以,四周在一片想叫中,铁圈飞舞,一起击向地上热巴的尸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片刻之后,唯见一团血肉……
霍休云愕然问道:“他们对一个死人攻击干吗?”
夏妮轻轻地叹道:“哈山身为酋长,却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对苗人来说是奇耻大辱,所以他们要坏热巴的尸体,因为他是哈山的儿子……”
霍休云摇摇头道:“这太没有理了。父亲的错误怎么能牵连到儿子身上,何况他已经死了……”
夏妮轻哂道:“这不是我们苗人野蛮,在你们汉人的法律中还有更不合理的事呢!一人犯罪,株连九族,甚至于人死了,还要刨墓鞭尸,公子又如何解释呢?”
霍休云语为之塞,只得红着脸道:“遗憾的我不是皇帝,否则我一定废止这些不合理的律法。”
这时那些苗人一个个都沉重地去拾起自己的顶圈,默默地退去,不一会工夫,广阔的场子只剩下他们两人,连那法师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走掉了。
霍休云奇怪地问道:“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夏现轻轻地道:“不!今天是长颈族蒙受大耻的日子,目前他们急于回到家中去祈求神明宽恕,无法对你寻仇,从明天开始,你就成为全族的公敌,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霍休云顿了一顿,才愤愤地道:“这是从何说起!热巴是自杀的,哈山逃了,虽然都是因为我的关系,然而我完全是出之自卫……我总不能束手就毙呀!”
夏妮苦笑了一声道:“世事未必全按着道理来评定是非,否则天下就不会有事端了!”
霍休云也是无可奈何地一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只有挺着接受了,好在他们明天才开始找我报复,目前我们还是办自己的事要紧,你说的天狼坪在什么地方?”
夏妮认了一下方向,才指着一处山峰道:“翻过这座山头就是了,不过公子要十分小心,这后面是长颈族的神庙所在地,长颈族人对于埋伏机关的造诣很深,虽然限于器物,做不到汉人那般精巧,然而他们利用各种天然设备,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