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平瞥他一眼,凉如深秋寒风,“哦?魏大人还真是同僚情深,那要不要再让我加上一笔啊。”
“嘿嘿。”魏富书讪笑,“郡主就不要开下官玩笑了。”
就在此刻,阿七终于到了。
宋不平不再理会魏富书,接过印信在文末按了上去,然后一只手抬起,阮时丹打了个清脆的口哨,一只雪白的信鸽飞来,落在了宋不平手上。
她将信绑在信鸽腿上,鸽子振了振翅膀,瞬起而飞,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天际。
宋不平将印信交回给阿七,转头对魏富书道,“在洛阳来消息之前你给我看住他了,要是没有……”
“怎么会呢!郡主吩咐自当尽力!”
“哼,我们走!”
“恭送郡主殿下!”
魏富书一躬到底,声音拉得老长,回荡颇响。宋不平头也不回地离开,魏富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徐大福走了进来,“大人,他们走了。”
魏富书缓缓直起身,徐大福以为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之后魏富书会很高兴,但魏富书的表情却很平静,丝毫不见喜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大人得以拉下柳应天,难道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魏富书摇摆着大肚子往回走,在主座上坐了下来,“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徐大福了然,大人的疑心病又犯了。
魏富书没有看他,他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想了半晌,问道,“郡主跟柳应天在一起时有什么异样?”
“没有啊,您不是都看了嘛,被他气得不轻。柳应天也是个老糊涂了,平常跟您不对付也就罢了,这次这个可是朝阳郡主,寻常公主都没有她的待遇。”
“哼,”魏富书冷哼一声,摩挲着余下来的纸张缓缓道,“柳应天可不是那种软柿子,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案子他破了多少?甚至引起了州牧大人的注意,不然他哪来的命在我手下撑这么久。还有那个沈昭……”
徐大福眼珠一转,献上一捧狗腿至极的笑容,“嘿嘿,柳应天会破案又如何,这次大人您给沈昭下药……”
魏富书的目光顿时像淬了毒的冷箭一样射了过来,生生把徐大福口边的话又逼了回去。
“……大人神机妙算,”他连忙改了口,“柳应天又不肯舍那一条胳膊,就注定要把他整个人都拉下去。”
魏富书脸色缓了一点,“对了,听说柳应天接触到了路有昭的案子?”
徐大福一听这事连忙正色,“是那天路有昭他哥来衙门要尸身的时候被沈昭给撞见了,给带了回去,不过路有昭的尸身我们已经藏了起来,料柳应天他们也没有办法。”
魏富书点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徐大福斟酌了一下,看着魏富书还算轻松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不过大人,每次清县上来的尸体都得我们来处理,这是为什么啊?”
魏富书冷冷看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知道,处理好了这些尸体,就有你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