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宋不平绷着脸问。
见宋不平也表露了兴趣,魏富书顿时起劲了,“哎,郡主你可不知道,这沈昭啊是咱们师爷私自捡回来的孤儿,听说在以前的村子里还有过伤人的经历,师爷要把他留下来养着,我自然是一百个不同意,说给他找户普通人家抚养就好。
可咱师爷不乐意啊,我也拗不过他。本来以为他只是顽劣了一些,想着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就点头把他留了下来,可谁知,谁知他居然会发狂!”
魏富书特意停了一下,小眼睛骨碌碌地转,宋不平心里笑了一声,这胖子要是去说书没准也是把好手。
阿七皱了下眉,“发狂?”
见有人接了他的关子,魏富书连忙点点头,继续道,“是啊,一犯病就变成那样,浑身发烫,神志不清,乱冲乱撞。这些年可伤了不少人。”
浮沉念叨了一声阿弥托佛。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阮时丹忽然启唇,语气说不出是讽刺还是什么,“发狂成那样,结果一个人都没死,看来你们这么些年来运气很好啊。”
她一句话惊醒了宋不平,怪不得她刚才总觉得怪怪的,要是这个少年多年来多有犯病的话,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连浮沉都受了伤,那几个被撞飞的衙役更是直接被抬了下去,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他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就凭衙门里大多连三品都够不着或者根本就是普通人的捕快和衙役们,怎么做到没有一个人伤亡的?
魏富书眼底阴翳一闪而过,嘿嘿笑了一声,“这不是运气好吗?后来有了防范就好多了。”
阮时丹没说话了,只是眼中的轻视却十分明显,你这么多年都有防范,怎么偏偏今天没有防范,偏偏又刚好就出事了呢?
如果这只是一场故意做给宋不平看的局,那么联想起胖子刚刚说的话,宋不平大概想明白胖子的目的是什么了。
但她毕竟没有经验,又是第一次猜这种事情,要是弄错了……
就在她犹犹豫豫的时候,余光中灰色的衣角飘过,她抬头,浮沉浅笑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样清澈的眼睛看着你,眼中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宋不平觉得心里一暖,莫名就有了底气。
她定定神,眉眼严肃,“大人说的那位师爷确实欠了考虑,要是本郡主的话,一定不允许留下这么危险的人在衙门里,这里毕竟是给百姓办案的地方,这里都不安全,百姓如何自处?”
魏富书本来还有些失望没把这个套下圆,做梦也没想到宋不平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他将信将疑地试探,“郡主说的是,但他毕竟也只是为了一个无辜孩子,就是心软了些,还请郡主不要动怒。”
宋不平心里冷笑,脸上怒色却更重一分,咚的一声,她拍案而起,严声道,
“魏大人这是要包庇他?为官者不为多数百姓着想,却为一人,为一己之私将更多百姓的安危置之不理,这样的人,有何理由再留?魏大人为他求情,可是想让本郡主也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郡主高抬贵手!”
胖子连滚带爬地跪倒下来,嘴角却不易察觉地扯出了一丝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