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发生的,本可以通过朝廷的一些手段和运作度过去的。可是宣照这个王朝有些不同。”
云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宣照是踏着无数个弱小国家崛起的,本身确有滔天气运,但战争成就了宣照王朝,也透支了其后数年的气运。
所以断断续续的,从宣照统一中原之后就时不时会爆发一些十分严重的灾情,虽没有造成过太大的伤亡和损失,但经过这数十年的积累,宣照之星象逐渐有了疲态。
北临虎视眈眈,内部又有隐忧,因此三年前那一场江南大旱就成了最后一根压断绷紧的弦的稻草。”
离煌冷冷道,“想靠人力填补空缺?”
云左一笑,笑里是无尽的讽刺,“是啊,江南大旱几乎牵动了王朝上下,边境上北临又借机蠢蠢欲动,魏北熊的长白军在那几月几乎都摆到了边境上。直到……”
离煌看着她,“直到丹途找到办法,能靠个人气运去填补王朝气运。”
“铃”铃铛又响了一声,仿佛落到人心里。
云左撑着下巴的手有些许泛白,她的语气却很平静,“你说的没错,丹途在洛阳城外刻太上星转阵法,以洛阳地势为锁,皇室龙气为链,而那个祭品,是武当山上的一个青衣道士。”
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以后宣照星象重回稳定,一场及时雨从青州的武当山上开始,渐渐覆盖了整个江南。此后三年,宣照风调雨顺,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安稳太平。北临也无奈撤军,宣照又赢得了更多的时间去喘息,去修建防御工事,训练军队。”
“离煌,”云左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喃喃自语,她看向遥远的北方,缓缓道,“你可会为了这短暂三年,而感激那个道士?”
离煌抱剑而立,他看的跟云左是同一个方向,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经年不变的冷意,只是却不再那么刺人,“你已经得出结论的事情,何必再问我一次。”
“当年他是有机会离开的,可他还是留了下来。当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明白他的选择,这三年来我为了自己的目的走遍江湖,却渐渐有些理解了。”
云左忽然笑了,“可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明白武当的教义,也明白身怀大气运之人生来就背负着天下,可是既然他已经救过一次,这次北临来势汹汹,江湖藏污纳垢动荡不稳,却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他的使命了吧。”
离煌,“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云左道,“是啊,既然当年他选择了自己的使命,那我就帮他完成,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东西都必须靠那玄妙的气运解决的。让江湖安稳、朝堂清明,然后斩断他身上的锁链,这就是我的目的,所以其实当时我跟你说我希望天下太平真的没有骗你哦。”
云左粲然一笑。
“你想靠你自己一个人去改变这整个王朝吗,甚至是整个天下吗?”
云左放下手,也站了起来,她摇头道,“我一个人肯定不行,这不是还有离煌兄,小平儿,以及很多愿意帮我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