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翻出连目的案件后,苏启不知用什么手段,把六部官员的底都挖了一遍。兵部侍郎、礼部执事、工部要员接连下台,就连吏部都被他弄下去两个,以至于所有人看到他都退避三舍,见他喊出“臣参奏”便腿抖。
而龙修似乎听之任之,不但不阻止,若是证据确凿,雷霆之怒降下来,一点也不姑息。
一时间,朝廷动荡,人人自危。
陆据也收到父亲和陆明的回信,两人都保证和连目案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下,陆据也颇有点一筹莫展。
转眼,秋天过了一半,户部的童浩某天快下朝时,狠狠参了苏启一本,历数他挑拨同僚、私受贿赂、官营私利三项大罪,尤其是第三项,声称苏启所建的“随意学堂”沽名钓誉,中饱私囊。
“知法犯法,毁坏朝廷官员声誉,绝不能姑息!”
童浩说完,附议者超过十人,宋衍悄悄咂舌,陆据冷眼旁观。
只有苏启,不慌不忙拿出个本子,轻笑着点头:“难为童大人这几个月来努力搜证,这个账本我每天都带着,等大人好久了。”
说罢,他将账本递给安公公:“这个账本记录了本人每月的俸禄、学堂收入以及支出,每一笔均可追溯,下官愿等候大理寺查证,若有一处不实,西市口当众斩头,以谢天下。”
童浩没想到苏启有所准备,目光冰冷的看过去。
苏启便一笑:“还有诸位附议的大人们也辛苦了,诸位通过各种手段送到我府上的礼物,还有找我喝酒,引导我议论其他官员的过程,每件事,第二天我便密奏了大理寺备案,想必与今天童大人所写的‘挑拨同僚’、‘私受贿赂’对得上。”
他的话音一落,不少人变了脸色,童浩脸上青红一片:“你……你无耻!”
“下官出身卑贱,在诸位眼里自然是无耻的,”苏启笑了笑:“不过童大人,举证讲究真凭实据,你敢拿道听途说的东西浪费陛下时间,我看也不要做什么户部副丞相了,来我吏部做个执事,历练历练如何?”
“你!”童浩气急:“我这些都是真凭实据!”
“如果这也算真凭实据的话,下官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童大人,”苏启笑着,目光却锐利起来:“二月初二那天晚上,童大人离开户部后可有折返入宫,将三公的官印偷偷带出去过?”
“什么!?”童浩一头雾水,情急之下几乎跳起来:“你胡说!”
苏启一笑:“还有更胡说的呢,刚刚好这么巧,连目首领的密信上就有官印的边角,正是那晚被你拿走又被送回来的三公印,你要如何说?”
连目首领四个字一出来,朝中哗然,户部众人都白了脸色,童浩吓得跪下来冲龙修磕头:“陛下……这件事情下官不知道,他胡说!”
“童大人,那天有人看见了,说穿着黑色大氅走进去又走出来,朝服下的紫色鱼纹一闪而过,正是户部的纹样,身高体貌像极了你呀。”
童浩吓得发抖,连连磕头:“陛下那不是臣,臣真的没有啊……”
看到童浩惨白的脸色,三公之一的张仪轻轻对苏启摇了摇头:“苏大人,这件事情大理寺已经查过,事情发生在二月初一,那天童大人岳母生日,他整晚都在寿宴上,与此事并无关系,大人就别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