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年,他蜷缩在天乾殿的宽椅上,一点点用牙齿将它咬断,看着玉落在椅子下——那是他第二次跟对方告别,只是告别的对象不是“章北”,而是“龙修”。
再也不想有瓜葛了,那两个月,他不知道多少次这么想着,可是逃出京都的时候,他在马车轻微的晃动中,抬起手腕又看到这块玉。
新的黑线里绞着金丝,需要更久才能咬断,它挂在那,仿佛代表那个人无声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跟随到底。
“十年了……”容旬忍不住脱口而出,又急忙停住,他将手腕抽出来,藏进袖子里。十年了,他早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人,如今这块玉戴在手上,如同遗物。
谢珩看着他的表情,许久,神色有些怪异:“他今年二十五岁,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他认真算了算,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弟弟、知己、情人……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有这么长的纠葛……很长一段时间,你们明明是敌人吧。”
容旬心里百感交集,许久才说:“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怎样,谢大哥……我不希望你变成他的敌人。”
谢珩眨眨眼,四目相接时,诸多对话已经悄无声息的完成,他笑了笑,饮尽杯中酒,十分豪迈:“是不是敌人我不知道,但他现在多了一个情敌,这一点改不了了。”
容旬一愣,心里微微沉下去,不知道该如何说,正忐忑间,拐角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却是何光明。
容旬见到他,心中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在尹都。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何光明满脸着急,语气十分紧急:“陆将军呢?你们快回去,都府着火了。”
两人听到吃了一惊,互相看一眼,急忙去喊陆据等人,跟着何光明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