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晓得此行去纪府需得隐秘,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对总督府民声不好。”
“那是,这种事我还是清楚的。”大户人家么,都是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这一张你直接给了黄老板。不过,等我们离开彭城,让你的人送过去,他的月钱两倍偿还。”
老鸨喜笑颜开的接过手,两倍?哼,美了他,破了她家姑娘的身子还没算总账!
接着莫东篱又将两张五百面额的劵交给老鸨,一张就当她们去海城路上的盘缠,一张呢,他抵了老鸨五百块大洋,当即又给了老鸨二百块的小费,说到了纪府,少不了她的报酬。
至于那两张大额票劵,让她带到海城去浦中银行兑换。
老鸨此时见海城来的贵人出手这般阔绰,那心里美的呦,屁颠屁颠的当即照办,使唤人不放心,自个儿亲自去了趟成衣店,带回了两套长褂。
当天下午,老鸨带了赵黑安排的三个打手一个丫鬟,换了普通袄裙的红玉,为了不引人注意,莲儿扮成了红玉的丫鬟,莫东篱一身长褂,带着圆顶帽,在莲儿房里用脂粉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摘下眼镜后,便是个眉眼下垂,眼角下一颗肉痣的男子。
他冷起来身上有煞气,偶尔笑着的时候就是奸商一个,在阅人无数的老鸨看来,此人指不定是总督府的管事。
莲儿晓得这个男人其实没那么丑,他告诫自己不要乱说话,说自己是受人所托,到了海城,就放她一个自由身。
自由身对于青楼女子来说,是比活着更可贵,她想着只要离开这个魔窟,当牛做马都行。
到了码头,赵黑匆匆走了,老鸨却说自己落下了红玉的卖身契,莫东篱心知肚明也不戳破,让大家都上船,只留老鸨在甲板上等。
不过,她突然看到码头上的通缉画像,装作好奇的走了过去。
是莫东篱本人没错。
不过上面写着,贼人有可能戴石头镜,穿黑色风衣,手持黑色绅士棍。
事实上,搜查的时候士兵盘查的很清楚,可惜她进怡红院的那天,洋装店的老板还没发现自己少了什么。
他是晚上收拾的时候才发现那件米色风衣被塞到了柜台下,当他第二天跑去司令部告知后被勒令盘缠到底少了那些物品。
这一盘查,才发现了少了一顶帽子,一副石头镜,一根绅士棍。
所以,就在昨天晚上,这些通缉告示上又多了些备注。
莫东篱故意将绅士棍顺走的,但她留在了对面的布料铺。
看来,纪舒宴还是蛮聪明的,可惜,他那么骄傲自信的人,依旧是低估了自己。
一会儿工夫,赵黑骑着自行车来了,和老鸨一番窃窃私语后,挥手送老鸨等人离开。
老鸨对着莫东篱愈发的笑脸相迎,在她眼里,这略丑略凶的男子简直是尊财神爷。
她之前是不放心兑换券,又怕万一因着自己的多心坏了好事,便在出发前让赵黑去银行兑换试试,结果银行的工作人员当即给对了一百大洋。
这边彭城银行拿着一副女画像,一副男画像等了两日,结果迎来了地头蛇赵黑兑了一百,职员也没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