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之际留了两片金箔,一片上面还沾染着他的血渍,这两年来,她都没舍得清洗。
再后来,她远远的瞧见过一面,得知了他的身份,纵然外面关于他的或风流,或残暴的传言,但是她心中却暗自庆幸那些不过是谣言而已。
她还记得他挑起自己的下巴说的那句话:真是出水芙蓉我见尤怜!
如今,海城所有人的命脉都握在纪督军手中,纪大少爷吊着一口气,日后这大权总是要落在纪二少手中,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夏瑛知道纪二少受伤,有他的堂弟代迎,到了纪家拜堂,她怎么也以为二少会出面,却还是代拜堂,心中纵然委屈也只能忍着。
只是夫妻对拜起身时,盖巾勾在了纪舒朗腰带的扣子上。
“咦,这新娘子根本不是莫二小姐呀!”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炸开锅了!
夏瑛仿佛被闪电劈了,呆怔了片刻。
莫家这些年在北平,来海城不过一年的时间,莫夫人又逢家变深居简出,自己更未曾和人结识,莫东篱国外四年多,回来不过几天的时间……
她怔怔看向说话的年轻女人,可以百分百确定从未见过这个时髦妇人。
纪成威心知肚明,伸手握住了纪夫人的手,安抚的拍了拍,自然有宾客替他们问出来。
“钱夫人,玩笑可开不得哦!”
那钱夫人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啧了一声不等夏瑛开口直接说:“我前不久不是跟着我家先生去了趟伦敦,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莫二小姐,当时风寒病了几日,还是莫二小姐帮忙照顾了两日。”
“啊?这怎么回事?”
钱夫人去伦敦的事,圈内交好的夫人都晓得,这么一听,有人看着新娘,有人看向纪成威。
夏瑛心里早绕了几圈,她此时只能一口咬定,莫东篱一哭二闹三上吊后,离家出走回海外了。
这时纪成威咳嗽了两声笑道:“哈哈哈哈……都怪本督没说清楚。”
此时他站了起来,一副慈祥的面孔让人先搀新娘子去洞房。
就在夏瑛刚踏出门槛往抄手游廊走了几步时,却听纪成威朗声道:
“其实,今日是长子纪舒恺大婚,原本是要次子代兄迎娶。而适才的新娘,是莫家的养女夏瑛小姐。”
原来是这般……
这就说的过去了,也有人心中纵然疑惑,到底是总督家的事,谁还敢打破砂锅问到底。
大夫人心中惊讶万分,到底是跟着纪成威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便也向大家赔不是:
“这也是临时决定的事,没说清楚,是我的不是。只是我这长子体弱多病心思敏感,怕遭人议论……”说着,大夫人黯然垂泪。
走廊上的夏瑛在听到纪成威的话后立即转身,她怎么可以嫁给那个快死的病秧子。
她喜欢的纪二少,她要拿出金箔告诉大家,她和纪二少早已私定终身……
只是一转身,却见日思夜想的男子向自己缓缓走来,她激动的泪流满面,疾步上前,就要扑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