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的电台被搜查出,因为她的被捕,纵然她宁死不屈甚至咬舌自尽被阻止,但莫东篱救人心切,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将人从医院救走,在外面接应的是陆娇娇。
陆娇娇两年前跟着家人一起到台岛,是莫东篱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因为她如今在警局的小组长身份,利用自己的警车将人偷运出去。
对于她的疑问,莫东篱只说江梅是故友,是被她视为亲人的韩丹璧的朋友,不管江梅什么身份,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折磨致死。
莫东篱终究是逃不掉的,她在江梅被捕后已经被秘密盯上了。
没有证据证明莫东篱的身份,但她用一根迷烟迷晕看守,与人里应外合救走江梅的事铁板钉钉。
严刑拷打了一天,她只说江梅曾与她有恩,她不得不就,其余之外,多一句话都没有。
大概是纪舒宴的原因,从第二天起,她被带到了一间较为整洁的房子,一日三餐倒也吃得下去。
只是她没什么胃口,浑浑噩噩的三天后发烧,被送去了医院。
醒来后,纪舒宴站在窗口,双手抱在胸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东篱并不想知道纪舒宴在自己被捕后没有露面,是犹豫什么,或者调查什么,从她得知肖浥尘噩耗一场大病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不,应该说,她不想再活着。
心里愧疚的,唯有两个孩子。
纪舒宴转身,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几日不见,他倒看着比自己还憔悴了。
“你给我电话让我来接你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被我威胁了。
现在想想,你这么自私倨傲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被我威胁?
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即便你不会爱上我,但也会被我感动,最起码,可以做我的亲人。
莫东篱,你说,我和肖浥尘,怎么就爱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鸢鸢呢?”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这一刻,纪舒宴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愤怒的盯着莫东篱,目光沉痛,却又是无可奈何的颓废。
“她也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哈哈哈哈……是我的女儿么?”纪舒宴猛地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莫东篱,低吼道。
莫东篱没有躲闪,盯着纪舒宴的眼睛:“至少,鸢鸢心中的爸爸,就是你。纪舒宴,我累了。”
莫东篱说完这句话,闭上眼睛偏过头,眼角有泪水滑下。
纪舒宴嘴角一抹苦笑,是呀,他们都累了。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鸢鸢。”
纪舒宴说完从病房出来,点了一根烟,沉默的走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年轻的军官跑上来,立正报告。
纪舒宴听了眯了眯眼,他总有种感觉,绑架鸢鸢要求拿莫东篱来交换的人,可不是江梅那一干人能做出来的。
为什么,他会有中故人相见的感觉呢!
算算时间,肖浥尘出事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足够他暗中行动。
当初在港城绑架总督女儿的那晚,他不是动用了黑帮余老大的势力,能这么快与当地黑势力勾结……
会吗?肖浥尘,原来你是金蝉脱壳呀!
这一招,还是纪舒宴在得知莫东篱被捕后想出来的,他甚至已将替死鬼都找好了,结果有人先他一步设局。
他又点了一根烟,若真是肖浥尘,他要怎么做?脚下发狠的用力碾碎了烟头,他转身下楼。
对方是人是鬼,关乎到莫东篱的生死,他必须,冒险一见。
莫东篱在医院被严密看管了两天后的风雨夜,纪舒宴终于出现了,今天的他有些奇怪,穿着一件竖起领子的风衣,戴着一副大框眼镜,整个人如同被浸入冷水。
“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莫东篱警觉的看向四周,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远远的跟着几辆车,只是没有开车灯,偶尔拐弯处,她能看到黑幢幢的影子。
这样的阵仗,在海城的时候她便熟悉。
“你要拿我当诱饵?”
莫东篱第一时间想到陆娇娇那个仗义的女孩子,还有几位同志。
“你说呢?”纪舒宴说着,摘下眼镜,他的眼神又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不,像极了在港城初遇的那夜。
“纪舒宴,我宁愿死……唔……纪舒……”突如其来的强吻夺去莫东篱的呼吸,他的手臂仿佛铁箍般仅仅扣着自己,她被压贴在背靠上,双手不能动。
这不是吻,这是谋杀……莫东篱昏沉沉的想着,彻底的晕过去了。
纪舒宴抱着莫东篱,久久的望着她的容颜,似乎要将她的样子永远的镌刻进心里。
他原本已经扯开了莫东篱的衣领,想要留点什么送给肖浥尘,可到底,没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