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又黑又浓,不但有苦味儿,还有种淡淡的腥味。
阿香找了些糖果上来看到空空的碗,惊讶道:“这么快?你不会又是偷偷倒掉了吧?”
莫东篱捂着嘴一副难受的样子,连忙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半天才发出声音:“药这么苦,一定是你诚心熬成这样。”
虽然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阿香心里依旧半信半疑,骗她这种事,莫东篱向来最拿手。
阿香要帮莫东篱上药,当她看到背上纵横交叉的鞭痕时红着眼睛问:“东篱,你是我最崇拜的人,我总觉得你最会保护自己了,怎么这一年多总是让自己受伤。”
莫东篱苦笑:“我有什么值得崇拜。这世道,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哪能保证不受伤……嘶——”
阿香眼眶里充满泪水,那个女魔头下手太狠了,一个女孩子家,不但打得皮肉翻开,而且,莫东篱没让她看,胸前腰腹上也有鞭痕,只是自己还是瞥见了她胸脯上的刀痕。
肖浥尘回来时,看到阿香坐在台阶上偷偷抹泪,询问之下才知她是为着莫东篱的伤口哭。
“二少爷,你一定要为莫经理报仇,那个女魔头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她用鞭子抽就算了,还在……在……”
阿香抽抽噎噎的,对着肖浥尘到底羞于启齿。
“怎么了,还干了什么?”
肖浥尘声音倏然一沉,他知道莫东篱受了鞭打、电椅老虎凳,但是阿香的欲言又止让他不由得焦灼。
他最近跟着李守钧,见识过他审女人时恶毒阴狠的手段,此刻,他心惊胆战。
刚擦的药膏需要晾着,莫东篱趴了一会儿方披上衣服坐着,她拿过药膏,指尖轻轻的在左胸上抹药,闭上眼睛,田岛云子恶毒的笑依稀出现。
生锈的刀子在最柔软的地方划了个‘×’,接着一端刀尖从她胸膛延伸至小腹,犹如爬了一条红色的长蚯蚓。
她在警告自己,若是敢骗她,就会沿着这条血线开膛破肚,依然让她活着。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莫东篱垂头,手指轻轻滑过那条血线,肩膀微微颤抖。
肖浥尘在推碰上门把手的瞬间停顿,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他想起被大哥找到后的自己,将所有伤口裹在衣服里,太丑陋了,他怕被大哥嫌弃。
如果,如果真如阿香所言,她一定不会希望被自己撞见。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莫东篱连忙将纽扣系上,刚又趴下,肖浥尘推门进来。
想起昨日肖浥尘的愤怒,再看他这幅冷冷的神情,莫东篱看出他心情不好,生怕又扯着自己去比试,声音虚弱的说:
“阿香这丫头手太重,我都疼的没法子起身了。”
肖浥尘就那么站着,他抿唇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凉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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