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魔窟折磨
此时,特高课的审讯室,莫东篱已经经历了一轮与她所言犹如炼狱般的审讯。
田岛云子一句话不问先让她让了老虎凳坐了电椅,不伤皮肉只动筋骨的刑罚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起先她死咬着牙不喊一声,却激起了田岛云子更大的怒气。
她喜欢犯人讨饶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还有他们完全没有了作为人的尊严的样子,她喜欢高高在上,犹如造物主般掌握生杀大权。
莫东篱从昏迷中醒过来便意识到这点,当带毛刺的皮鞭抽在身上时,她开始悲惨的喊叫,事实上,她真的已经到了极限,甚至,有种求死的念头。
再次被冰水泼醒,莫东篱几乎用央求的语气问田岛云子:“我不是共党,也不是重庆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对付我?”
田岛云子被莫东篱柔软的央求声愉悦了,捏着莫东篱的下巴阴恻恻的侮辱:“因为你是共产党的狗杂种!”
莫东篱半响,才虚弱的笑笑:“呵呵呵,还真是匹夫有罪怀璧其罪。田岛课长,你不惜跟肖公馆翻脸,绝不因为我的血统问题。”
“哈哈哈哈,很好!不过,你只说对一半,肖公馆也不过是我黄军脚下的蝼蚁,我不怕跟他们翻脸。
莫东篱,本科长为什么逮捕你,你心知肚明,不是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李青以你父母挚友的身份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她直说她与我母亲曾是同窗校友。”
“月几日,你出现在,难道不是去和共党接头?”
“真不是,肖浥尘惹恼了我,我便故意跑去熟悉他的烟馆恶心他而已。”
田岛云子突然收回手,皮鞭轻轻打在自己的手心,盯着莫东篱,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这个深得肖陌尘信赖看重,肖浥尘喜欢上心的女人趴在自己脚下求饶。
她的确是想抢在李守钧前面拿到那份名单进行大清洗,可是自从抓到这个女人,她突然有种奇怪的冲动,好像变着手法折磨她,就能一泄心头之恨。
她是被授予一等功的‘帝国之花’,无论曾经在金陵的策反中,还是后来攻陷海城,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集美貌才干于一身的女人。
只要她脱下军装换上华丽的衣裙,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自己的魅力。
偏偏,从第一次见到肖陌尘,她便很欣赏这个男人的魅力,可是,不管她怎么暗示,他始终规规矩矩坐怀不乱,甚至,客客气气中没有丝毫的恭维,他是第一个,敢将自己不放在眼里的男人。
后来,他的弟弟肖浥尘出现了,油嘴滑舌风流倜傥,满嘴的恭维之词,但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从没有过男人看女人的炽热。
她第一次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了?
宫本加贺瞧不起自己,是他自身的士族出身,那样软弱无能的公子哥她田岛云子还看不起。
可是肖陌尘兄弟两人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田岛云子猛然盯向莫东篱,冷笑一声,拍拍手,森冷的吩咐将一个共党分子押过来,就绑在莫东篱对面。
“陈大志,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不说。”
叫陈大志的男人被剥光了衣服,浑身惨不忍睹的伤口,有些血窟窿已经生疮了。
“带将军进来。”
莫东篱知道,田岛云子口中的‘将军’,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狼狗。
“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不说,你永远就不能发出声音了。”
田岛云子的手势下,两个士兵捏住男人的下颌,一只手拿着钳子。
莫东篱看着陈大志想起了易正老师,她不由得开口劝道:“那个,唉,你有什么能说的,赶紧说了,活着才重要!”
莫东篱的意思,是他可以捡着说啊,李青不就是那样的?
那个陈大志却轻蔑的扫了莫东篱一眼甩开头,高声骂道:“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活。我泱泱华夏正是有你们这样卑躬屈膝的软骨头,才会被一个小日本鬼子侵略……”
“拔——”
田岛云子呵斥一声,只听一身撕心裂肺的吼叫,陈大志的舌头被生生拔了抛到狼狗嘴中。
田岛云子亲自持刀,对着莫东篱咧嘴一笑:“让我亲自验证一下,共产党人的骨头到底长什么样儿?”
……莫东篱不知道那人下身的肉都被刮得只剩下骨头,为什么还不断气。
人的生命脆弱的犹如蚂蚁,为什么此刻,生命力是那么顽强,伤口的肌肉在痉挛,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