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的告知让我心中焦急万分,而车子却依旧在高速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疏通,我一边向车窗外张望着,一边拨打了曹学的电话号码。
实际上这个时候,我离大理古城也就40多公里的距离,如果不是碰上了这么严重的堵车,我早就该到目的地了。
曹学不接电话。
我心中的忧虑更增加了一分。
好在妮可足够机灵,她追到了曹学,然后主动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又将电话给了曹学,我这才勉强和曹学通上了话。
我保持着镇定,对曹学说道:“哥们儿,听妮可说,有人来酒吧闹事儿了,这事儿不大……咱们冷静点,成吗?”
曹学非常暴躁的回道:“冷静个屁……你知道那个狗日的,打的人是谁吗?……是我兄弟的弟弟,我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现在在牢房里待着,留了这么个弟弟托给我,我把他安排到酒吧里面打工,就是想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要走我们的老路;这他妈才上班了两天,就被人给揍了,这不是打我曹学的脸嘛!!……米高,我今天话放这儿了,我要不把那狗日的手指头给剁了,我曹学就改名叫曹软。”
我顺着他说道:“这事儿我怎么听着就这么来气呢!……你也别剁手指了,直接把那孙子的胳膊给卸了吧……反正都得赔钱坐牢,不如来最狠的。”
曹学愣了一下,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给你壮胆儿。”
“你别激我,信不信我真把那狗日的胳膊给卸了?”
“信……这事儿要是搁我身上,我也忍不下去……但是咱能不能别这么意气用事……”
曹学打断了我:“我他妈气不过,你别说了……”
“你要真气不过,我帮你出这口气,保证帮你把脸面挣足了……”稍稍停了停,我又低沉着声音说道:“在大理,我米高没什么朋友,但心里绝对是把你曹学给当成自己人的,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给搭进去,哥们儿不想失去你这朋友……真心话。”
我的话,让曹学一阵沉默,他那暴躁的心情终于冷却了些,他向我问道:“你怎么帮我挣这脸面?”
“我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古城,咱们见了面再说……”
说完,我又在电话里喊起了妮可,妮可应道:“我在……你说。”
“你赶紧去超市买两条好烟,给兄弟们分了……再找一个舒服的酒吧,请兄弟们喝两杯,也让兄弟们歇会儿……花多少钱都记在我账上。”
“明白……明白。”
我又对曹学说道:“哥们儿,先带兄弟们去喝几杯,等我一会儿行吗?”
我能在电话里听见曹学咬牙的声音,他终于说道:“成……我他妈再忍一个小时。”
“嗯,哥们儿绝对不会让你兄弟的弟弟,白吃这个亏的。”
……
结束了和曹学的通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我抬头往前面看了看,虽然车子的行驶速度依旧很慢,但整体是通畅了,没有像刚才那样走走停停,基本可以保持匀速向前方行驶着……
车子终于开到了事故现场,其中一辆涉事的车已经被清障车给拖走了,另外一辆大货车的半截车厢、则连同驾驶室还在悬崖边上挂着,让人感到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司机有没有安全的从悬在半空的驾驶室里逃脱出来。
司机一直不说话,也没有往那辆事故车多看一眼,大概是又想起了他的妹妹和妹夫,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段充满悲痛的血腥回忆,而对于我们这些旁观者来说,也足够成为生活里的教训……似乎,有时候能安全的活着就已经很好了,至于那些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则是生活额外给予的,能得到,就要珍惜;不能得到,也不用着急,因为人生来就是孤独和劳累的。
……
过了这个事故路段,司机加快了车速,大概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位于下关的收费站;司机是个不错的中年人,知道我有急事要处理,又额外的送了我一段,我最终在古城的南门下了车。
顾不上喘口气,我便立即向古城里面跑去,然后在靠近人民路的一间酒吧,跟曹学还有他那一帮要陪他一起去剁人手指头的兄弟们见了面。
我不想让气氛太紧张,便笑着对曹学说道:“怎么样,这儿的酒好喝吗?”
曹学看了我一眼,回道:“你赶紧说正事儿……你要是能办,你去办;你要是办不了,也别逞能,我曹学自己的事儿,我自己有能力去弄。”
“你这话就说的太见外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哥们儿必须得承担一部分责任……不,是全部责任,因为跟这些酒吧的恩怨是我一个人挑起来的。”
我说完便转身看了看,然后对曹学的其中一个跟班说道:“家伙给我。”
他有些疑『惑』,问道:“什么家伙。”
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他明白了过来,然后将藏在腰间的片刀拿了出来,并递到了我的手上。我掂量了一下,还是挺有分量的,这要真砍在人身上,非得连皮带骨头给剁下来。
我又对他说道:“带路。”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