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有反驳,只是想起了刚刚在客栈相识的两个哥们儿,铁男和马指导。一个浪『荡』,一个颓废,似乎一点也看不到积极向上的精神。这让我有些疑『惑』,他们到底是腐烂了,还是已经超出了琐碎生活,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或者,大理的土壤和生活氛围,就容易滋生出这种不把生活当回事儿的人?
我的沉默中,老黄又说道:“我也不让你白帮忙,之前和你提到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收拾收拾跟我回上海。产品经理的位置我帮你留着,至于这路怎么选,你自己权衡。”
这次,重重吁出一口气的人是我,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道:”这种搞欺骗的事情摊在我身上,我是觉得挺不好受的。你真不用谈什么回报,我也希望能帮到这个小姑娘,有了回报,『性』质就变得特低俗。我只请你帮一个忙,我爸要是再和你联系,帮我兜着点,就说……我在上海过得挺好的,工作也顺利!”
……
结束了通话,我又回到了牌桌上,心里却有点堵,无法用正眼去注视还一无所知的杨思思。我明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耍她玩。可是,她却好像有那么一个刹那用真心对过我,我的口袋里,还揣着她傍晚时送我的那只用来解闷的木偶。
我没有再坐下,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我回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今天就散了吧。”
杨思思很不乐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才玩了两圈牌,你就要走。要走也行,刚刚赢的钱还给我。”
“玩的又不大,也就几十块钱。”
“让你还给我,是提醒你以后要做个有牌品的人。你说咱天南地北的凑到一起,玩一桌麻将容易嘛?就你最喜欢糟蹋缘分!”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她,心中却溢出一些愧疚的情绪,以至于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点儿什么,来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微妙。可是我的沉默,却点燃了杨思思的情绪,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我放在牌桌上的赌资统统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然后气势汹汹的看着我。
我只能报以尴尬的笑容来回应。这次站出来解围的人是叶芷,她看了看时间,对我和杨思思说道:“是挺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咱们再约。“
杨思思缓和了面『色』,她主动拿起了手提包,然后向诚哥和李姐告辞,叶芷也将饭钱结算给了李姐。
……
离开私房菜,我们三人站在一盏不算亮的路灯下,叶芷拿出了车钥匙,她的大g就停在附近。她看着我,好似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可是却没有开口,最后只是和杨思思说了几句,便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我这才想起,这个夜晚,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短,作为男人,却忘记主动和她要个联系方式,以展现风度。当我打算这么干的时候,她却已经开着车子沿着洱海边的公路,驶向了不知道位于何处的目的地。
失神了片刻,我点上烟,不慌不忙的对一旁和谁发着信息的杨思思说道:“刚刚打牌的钱还给我。”
“想得美,抢过来就是我的。”
我佯装看着从我们身边走过的一只土狗,杨思思也下意识随我看去,而就在她分神的那一刹那,我麻利的从她手中抢过了手提包,然后将里面的钱,掏的是一分不剩。
杨思思气疯了,一边用脚踢着我,一边骂道:“你要脸吗?你能要点儿脸吗?”
“特别不要脸。”
我说着将抢过来的钱高高举了起来,杨思思张牙舞爪的追了过来,一个不经意间的碰触,烟灰便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在路灯下像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就像我此刻的内心,也是灰『色』的,因为在和她打闹的同时,我也在算计着,明天中午,到底要怎么把她骗到老黄订的餐厅里去?
过了明天之后,大理也许再也不会有杨思思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