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田学这个监理还是甲方粑粑的监理,而且还是常驻工地的,而云田学又是比较负责的性子,既然拿了人家的工资,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云田学每天都会很负责的在工地转悠几圈,这就让人更加不喜了。
云田学吃过午饭,照例在工地上转悠着,远远的有人看到云田学,干活都认真了几分,以前一起的工友现在见了云田学都急忙做出埋头干活的样子。
云田学正走着,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云监,云监!”
云田学回头,发现是以前一块干活的工友,急忙停下脚步,笑着问:“李工,有事?”
某工这样的称呼,是工地上对一些工长还有大工的称呼,当然也有称呼师傅的,某工这样的称呼比起师傅,自然要高大上一些。
“云监,抽烟!”
李军存急忙摸出烟盒递了一根烟给云田学,然后又急忙凑上去给云田学点燃。
“李工有事就说吧,咱们又不是外人。”
云田学笑着道。
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云监,我听说您儿子在西华医院上班呢?”
李军存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道:“我家小子,病了有一阵子了,一直在咱们县医院治疗,这都两三个月了,一点起色都没有,想着弄来省城,可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认识什么专家........”
“孩子病了,这事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云田学问。
之前和云田学一块干活的工友,都是跟着陈万三的,也都是交平县的乡党,云田学和李军存不是一个镇的,可都是交平县人,孩子都病了两三个月了,之前却没听李军存说过。
“哎!”
李军存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云监您,孩子是肾炎,这个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怕将来影响孩子娶媳妇。”
小地方的人,对病症的认识程度自然不高,对一些传染病,还有一些特殊病症,那都是藏着掖着的。
肾那是什么?
对很多不了解的人来说,觉的肾那肯定就会影响某方面的功能,可能还会影响将来生孩子什么的,也正是因为了解不够,所以一些人往往对这种病都比较忌讳。
还有一点,越是年轻人患病,家里一般也都不愿意张扬,小病还好,稍微严重一些的病,这要是传出去,被一些人认为孩子是药罐子,那将来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李军存之前一直也都没对谁说过,只是自己一家人偷偷的给孩子治疗。
“怪不得李工你隔三差五的就大晚上回去一次,第二天早上才来。”
云田学道。
“哎!”
李军存叹着气:“孩子今年才十三岁,在县医院三个月,已经花了好几万了,我是每天都要想办法借钱,然后隔三差五的送过去,一天没钱,人家医院就给断药了,还好,陈工人不错,我这个季度的工钱差不多都已经支超了。”
李军存口的陈工,指的就是陈万三。
陈万三这个人对一些滑头不怎么喜欢,可对一些比较老实本分的人,还是相当喜欢的,李军存的性子和云田学有点像,平常干活的时候事不多,话也不多,陈万三也很照顾,知道李军存家里有事,李军存要钱,陈万三给的也比较痛快。
“那还缺钱不,我这边还有点,要不你拿着先用,给孩子治病要紧。”
云田学急忙道。
“钱肯定是不够的,主要是现在在县医院治疗了那么久没什么起色,我就想着把孩子弄来省城,可省城好一点的医院床位都紧张,我们也不认识什么专家。”
李军存苦涩的道:“最主要的还是咱们缺钱呀,经不起折腾,想着找个靠谱点的医生,要不然过来钱花上一大堆,到时候病治不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云田学这次应的相当痛快,都是当父母的,李军存的心情云田学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