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去打电话,慕念晚则回了厨房动手准备晚饭。
宁思卿本来一直坐在客厅,偶尔会瞥过去一眼,只是当听到她让程妈订餐自己却还在准备什么的时候忍不住走了过去。
顾寒川则因为来电话去了外面接听。
宁思卿半靠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她正在熬着什么,并没有进入里面的封闭式厨房。
听到动静慕念晚抬眸扫了眼,很快又垂下继续忙碌自己的。
看了眼她煮的食物,宁思卿开口,“给靳深熬的吗?”
是滋补类的汤水。
“嗯。”慕念晚淡淡回应。
宁思卿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看了眼她正在切的香葱,状似无意的开口,“不过他不吃香葱,也不吃香菜,汤水类他偏爱清淡原滋原味的。”
说着像是怕她做不好,自己卷起了袖子绕过去,揭开煲汤汤盅的盖子。
见里面乱七八糟的,笑道:“我看你动作挺生涩的,应该没做过吧。”
“还是我来吧,我以前经常给他们熬汤,对他们的口味也更了解一些。”说完,人已经转身去开冰箱重新从里面取了新鲜的骨头和食材熬制。
她说的很自然,做得更自然,一切驾轻就熟,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慕念晚也不阻拦,继续笨拙的切着食材,整理完就站在一旁等着,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弧度。
“你自小出生优渥,这种洗手作羹汤的事情怕是慕老爷子也舍不得你来。靳深也是,就留程妈一个人,也不知道多请两个,这样你也轻松一点。”
她清晰食材的同时如同旧友一般的打抱不平。
可言语听着却不怎么顺耳。
但无论宁思卿说什么,慕念晚始终没多大的反应。
之前关系恶劣时,两人就差撕破脸皮,她今天这样慕念晚不会单纯的认为她是来主动示好。
或许,示威更贴切。
不得不说宁思卿很会利用自身优势。
大影后,演技不俗。
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自然不在话下。
有时候最伤人的不是锋利的利刃而是看似无害的软刀子。
慕念晚半靠在流理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法娴熟的宁思卿,“偶尔下下厨是情趣,倒是宁小姐看来是经常下厨,看来顾总平时不知道怎么心疼人阿?”
“不过,以前听夭夭说,顾先生好像是不允许她踏入厨房半步的。”她笑容很浅淡,像是没看到宁思卿逐渐皲裂的神情,“说是女孩子家就该青葱玉指,不沾阳春水。”
宁思卿捏着刀把的手骤然用力,低垂着脸,落下的长发遮挡住半边脸颊,紧紧抿着的唇都泛着刺目的白。
慕念晚轻轻笑了声,过去将火调小,微歪着脑袋,迎上她望过来并不那么友善的目光,“或许对待不同的人,顾先生自有自己的一番原则。”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这说的人本就暗藏深意。
宁思卿紧咬着唇,须臾她突然一笑,眸光泠泠,“是吗?或许是因为他们喜欢吃我做的?”
“只要对方喜欢,有时候累一点也没关系不是吗?”她淡淡迎上慕念晚看过来的眼,“毕竟,有时候对比累不喜欢好像更让人难以接受。”
她是想说无论是她还是夭夭,都是那个不被喜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