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修复得很好,几乎看不出曾破损过。
但慕念晚知道不同的,有许多东西都不同了。
“还满意吗?”
老师傅询问。
慕念晚微笑着点头。
论手艺自然是没话说,不同的是她的心态而已。
“嫁衣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老师傅又道。
慕念晚点点头,“没关系,不急。您慢慢来就好。”
这种细致活,最怕时间紧,没有时间上的要求,这些老师傅只会更精益求精。
“那行。凤冠你看着没问题那就先带回去,嫁衣等好了我再让人联系你。”
“好。”慕念晚低低的应着。
拿过盒子装好,又在老师傅那里看了会修复嫁衣,临近午饭时间慕念晚才从老师傅那里离开。
只是当走出巷子口,看到停在外面的车辆时,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盒子。
顾寒川单手夹着香烟,一身黑衣,单手抄兜,鼻梁上没有那副眼镜,一张斯文冷峻的脸更显淡漠。
他的目光笔直的落在她怀中的盒子上,深深的吸了两口。
慕念晚抿紧着唇,长发被风吹得拂动,单手拨开吹到唇边的发丝,她镇定的朝前走了一步,眸光无波无澜,“顾先生是真的很喜欢派人跟着我了。”
男人只能在车边没动,脸上也没丝毫波动,唯独一双眼格外的暗沉,“她送的?”
慕念晚闻言缓缓勾唇,清清浅浅的笑:“顾先生是不是想一个人想得疯了,所以都有妄想症了?”
她眸色温淡,可瞳眸深处却满溢嘲弄和咄咄逼人的冷芒,“既然这么在乎,当初又何必赶尽杀绝了?”
“现在变态的只能派人盯着她的朋友才能让你得到一丝慰藉吗?”
“宁小姐知道你这么恶心吗?”
慕念晚的话可谓恶毒,可对面的男人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吸完最后一口香烟,然后将其扔在脚边碾灭,方才云淡风轻的开口,“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她还活着吗?”
慕念晚眉目浅浅一震,清丽瞳眸重重眯起,她没接话,只是看着男人。
“我们领证过后她就在准备一件嫁衣,亲手设计制作,不假他人之手,用心到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自己的婚礼准备的。”
“但婚礼那天,她并未穿那件嫁衣……”
“直到发生意外那件嫁衣都好好的收在她的房间里。直到一年前……”
慕念晚紧咬着唇,抱着盒子的手越发用力,血色更是一点点慢慢从脸上褪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直神色淡漠的男人忽然拧紧了眉头,眉目深凝而锐利的朝她射来,低声道:“那件嫁衣从她房间里消失了,不见踪影。”
所以,他才知道夭夭活着!
因为那件她耗费心神用心准备的嫁衣除了她本人,没人可以将它带走。也没人敢拿走!
慕念晚死死的抠着盒子,寡白的脸上冷意也更重,对上男人深谙的眸,她低低的道:“那又如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见过了?”
“没有。”想也不想的否认,反正他已经知道夭夭活着,继续撒谎隐瞒他也不会相信,但有些事事情依旧不能透露。
“这是寄到东云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