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切不可以大欺小,伤到他了!”薛氏叮嘱。
“不会,夫人放心!”
论弓仁走到了近处,薛定国仍是练得虎虎生风,身全都汗湿了。论弓仁越看越起劲,冷不丁的欺身前一把捉住了他手的木棍,“小师父,棍法不错嘛!”
两人四目一对,都愣了一瞬。
“你想作甚?”薛定国大声的问,用力抽木棍,却是抽不动。
“我?”论弓仁越看这小子越感觉一股亲切,发自心底的有些喜欢,他笑道,“我当你师父,教你武艺怎样?”
“你想当我师父,那是想当我师公的徒弟了?”薛定国认真真的道,“那你得问我师公答不答应!”
“你还有师公?”论弓仁笑道,“你师公何许人?”
“我师公!……是我师公!”薛定国说道,“你先撒手跟我过两招,我看你本事怎么样。万一太差,我可不敢带你去见我师公!”
“好,那过两招!”
两人你来我往的划了。
薛定国练了这些年虽然小有所成,但毕竟年纪还小。论弓仁可是天下难得的一员虎将,他手底下的真功夫,还真不是薛定国目前所能抗衡的。眼下他只是躲闪从没还过一次手,任由薛定国抡着一根棒子都打累了,仍是没能伤到他一下。
薛定国气顺吁吁,“你这人,好生无趣!哪有你这么武的?”
论弓仁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可爱,笑道:“小师父,我够不够格当你师父?”
“不够!”薛定国有点小恼怒。
“那我当你义父,怎样?”论弓仁笑眯眯的。
“哈哈!”薛定国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
论弓仁顿时『迷』茫了,“你笑什么?我堂堂的大将军想要收你做义子,这很好笑吗?”
“我笑,当然是因为你不配!”薛定国抱着木棍,神气活现的看着论弓仁,眼神和表情都十分鄙视。
论弓仁眨巴着眼睛,“你有父亲?”
“谁没有父亲,难不成还能从石头里蹦出来?你说话真是好笑!”薛定国更加鄙视了,“我是俗家弟子,我可没有出家,随时都能回去见爹娘的。你看,我都有头发!”
“有了父亲,也不妨再有个义父嘛!”论弓仁又被逗笑了,“说说,你父亲是谁?”
薛定国仰起头,看着天, 不说话。
“说呗?”
“我已经说了!”
论弓仁『迷』糊了,仰头看天,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爹还能是天子?
“哎呀,急死我了!”薛定国都急了,走到他近前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手指|模拟视线朝前,竟指向了围观的人群。
“喂,你刚才可不是这么的!”论弓仁有点郁闷。
“你一个大人,怎能跟小孩子斤斤计较?”薛定国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
论弓仁顺着他指的视线一看,居然指着薛夫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我夫人,怎会是你爹!”论弓仁真是哭笑不得了。
围观的薛夫人噗嗤笑了,她干脆走了前来,说道:“夫君,定国的意思是说,他父亲也姓薛。你想要当他的义父啊,还真是有点不够格。”
“还是夫人聪明。”薛定国笑嘻嘻的,“这个人,脑子好像不太好使嘛!”
论弓仁仿佛有点反应过来了,“你母亲是谁?”
“不告诉你!”薛定国神气活现,“除非,你真能打赢我!”
“好,好!”论弓仁来了精神,伸手去脱外衫,“先说好,你可不许哭……”
哭字没落音,薛定国一棍打了下来,正正当当劈在了论弓仁的脸。
论弓仁顿觉头晕眼花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薛夫人错愕当场,亲眼看到论弓仁的脸有了一条印痕,从两道眉『毛』的间沿着鼻子直直的画了下来,把整张脸弄了一个……分!
“我爹教的,兵不厌诈!”
“屁点大,不学好……”
咣当,论弓仁倒在了地。
“夫君,夫君!”薛夫人大惊失『色』连忙扑了下来,府里的下人也都围了来。
大和尚们也都来了,纷纷指责薛定国。薛定国多少也有点慌了,“完了,闯祸了……我是不是应该开溜啊?”
现场一时有些混『乱』。
“快叫医郎。”
“夫人别慌,我只是有点晕……装的!”论弓仁哭笑不得的扭曲着脸,小声道,“夫人赶紧去替我告个病缺,说我伤得很重,至少也要歇一两个月。”
薛夫人一愣,“夫君,你这是……”
“不要多问,这么办。”论弓仁说着又呼哧呼哧的偷笑起来,“他是月奴的儿子,对不对?”
薛夫人点点头。
“小兔崽子,竟敢殴打娘舅,反了天了!”分脸的论弓仁呼哧呼哧的笑,“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