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落下，左秋白收敛了笑意。
他看着慕夜澜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神情冷漠，自嘲般地垂下了眼眸。
他待她，这些年，可真是一点没变。
“行了！”左秋白直视着苏惜言，大声道，“我这就走！”
玉笛从他手里滑落，在腰侧摇摆。
走，就好，苏惜言不由庆幸。
她看向左秋白，忽然见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嘹亮，在空中久久回荡。
“两位好好赏景！”左秋白边走边笑，大声道。
说不出的语气。
嫉妒吧，说不上，恭喜吧，又还差点。
更像是下定决心后的，一时屈服容忍。
苏惜言面色凝重，她看着他，蓦然抬臂，一把把慕夜澜勾到了怀里，霸道宣告主权，“她是我的人！”
“奉劝你，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她缓缓道，一字一顿。
慕夜澜身子一僵，险些直接冲动拽开她的胳膊。
该死的女人，竟敢用他当枪使。
“哈哈，左秋白哪敢。”左秋白看着苏惜言，站在原地促狭地笑了，他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用手指摸了摸手心，那是他压抑心中冲动的动作。
他语气平静，“在下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敢和皇家的人争东西。”
风吹动他的衣袖，夕阳在他身后灿烂而又美好，苏惜言忽然间感觉他笑着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和……悲伤。
或许对他而言，最难受的是楚黛冷眼旁观，一句话不为他说的态度。
慕夜澜不动声色地从苏惜言怀里挪开身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夕阳美景，懒得再看眼前的男人的表演。
于他而言，只要回到了本来的身体，左秋白只是个他点个头就会消失的小人物。
左秋白继续迈步，发现他的眼里竟没有他，又是自嘲地扬起了嘴角，假装微笑。
苏惜言见他走了，拉着慕夜澜，迈步向前。
擦身而过时，苏惜言忽然听到左秋白清晰而又随意的声音，“玩够了，早点回来！”
“还有宫里的大人，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时间吧。”
前一句是和楚黛说的。
而后一句怎么听起来那么阴阳怪气呢。
苏惜言余光瞥见左秋白的神情，只见他笑意收敛，俊秀的有些女子气的脸上，是寒冰般的淡漠，有些认真，有些疯狂。
“不劳费心，管好你自己。”慕夜澜对他的话感觉很不舒服，开口冷冷回道。
“走了，有缘再见……”左秋白举起手摆了摆，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身形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苏惜言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直觉告诉她还会和左秋白再见。
斑斓的夕阳在遥远的尽头，而视野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蜿蜒曲折的长河。
脚底边是风吹雨打的灰色墓碑，青草摇曳。
“他是你的老相好？”
耳边忽然传来慕夜澜平静的问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