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垂着眼睑，半靠在床头玉石枕上，冷声道，“说。”
嗓音喑哑，沾染了酒醉后特有的磁性。
李笙捏了下手心，低垂着脑袋道，“经过臣的调查，高大人的行动是受到礼部尚书的驱使……”
耳畔小助手达芬奇为她解惑，李笙所提的事是指不久前负责科举考试的官员高健，私底下将试题泄露给部分有关系的官宦子弟，以至于中榜的前三甲全为高官之子。
放榜日过后两天，探花郎酒醉后不小心透露了关于笔试的只言片语，而这只言片语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一些考生的耳中。于是，部分考生写了联名状告，敲响了鸣冤鼓，请求朝廷彻查此事。
“太后对陛下产生了疑心。据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梅儿说，是杨贵妃在与她闲聊时暗指陛下不愿碰后宫嫔妃，有断袖之癖的嫌疑。所以太后才会在陛下酒里下药，趁机将虞美人送上您的床，以此试探一番。”李笙低声道。
“呵呵。”
苏惜言冷笑了声，她眯起眼，看着床边男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顶，淡淡道，“继续盯着他们。”
“是，陛下。”李笙道。
自始至终，他的身体未曾动过一分。
“笙，再替朕办一件事。”苏惜言拿起青釉瓷盘里的空酒杯，用大拇指腹摩擦着杯壁，这是慕夜澜的小习惯之一。
“听说朝内不少官员爱到京城的花降楼享乐，品茶听曲，朕今晚想私服出宫，去那里看看。”她淡淡道，“到时候，你收拾下同朕一起进去。”
虽然不知为何慕夜澜对青楼之地有了兴趣，李笙还是应道，“是，陛下。”
陛下难不成对女人有了兴趣？
这一念头闪现在脑海，让他忍不住又捏了捏拳。
“退下吧。”
低头掩盖住情绪，李笙起身，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屋子。
苏惜言闭着眼，盘算着等会早朝时该怎么装，蒙混过关，脑海里达芬奇忽然道，“主人，作为经验丰富的系统，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件事。”
“你说。”
他轻声道，“千万千万别在李笙面前用慕夜澜的身体随意撩妹。”
“为何？”苏惜言奇怪道。
李笙不过是个锦衣卫而已，她作为皇帝干嘛还要顾忌他的存在。
在这个尊卑有别的世界，皇帝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达芬奇悠悠道，“这位锦衣卫小哥从少年时就对我们的太子怀有不一样的心思，不单纯是救命之恩，更多是爱慕之心。
“慕夜澜让他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慕夜澜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甚至让李笙替他应付太后送来的女人，给她们下药，在她们的身体做出情欲的痕迹……这些给了李笙希望。”
“慕夜澜贵为太子，虽然习武，但是身手终究不如李笙。”
“我害怕，当看到主人左拥右抱之时，这位锦衣卫小哥会忍不住疯掉，控制不住理智，直接把你压倒。”
达芬奇笑着做出总结。
苏惜言，“……”
太受欢迎，真是一种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