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哲勉强同意,瞄了一眼隐忍压抑不住暴躁的父皇,和在他爹的底线上疯狂试探的他娘,南宫哲心情忽然爆好。
他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行吧,你们可要早点回来。”
“我就先帮忙看着吧。”一副嫌弃的口吻,好像要看着的不是一个偌大的王朝,而是一个人人不喜的烫手山芋。
“阮夫子可是跟我说了,大约到十五岁,我的帝王课程就能完全学完,到时候,弟弟妹妹也大一些了,那会儿你们再出去,儿子绝不阻拦。”阮石是南宫哲的夫子,和南宫哲很合拍,两人师徒相契的很。
介于这一点,如今弟弟们也被南宫哲打包一起送给阮石开蒙了。
南宫墨和华敏沄在这件事上没管,南宫墨是觉得他几个儿子吧,虽说他各种嫌弃,但是他心里知道,几个孩子还是不错的。
自他们开始四处打仗,妻子就提拔了四个辅政大臣给还是小小儿的南宫哲。
然后,还委托了他母后谢太后帮忙看着政事,他岳母谢氏进宫帮忙一起照顾宝儿的日常起居。
后来,等南宫哲七八岁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
也就是那会儿,辅政大臣的职责相当于自动消除,大家回归到原来的岗位。
然后,南宫哲就提拔了自己喜欢用的人。
对此,无论是南宫墨还是华敏沄都是放任的态度。
南宫哲早慧,很早就知事了。他们还不在家的时候,辅政大臣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给办的。
别的皇朝里,可能因为主幼臣强而出现流血事件,到他这儿完全没有。
这小子一点点儿大就知道揽权,还知道给辅政大臣灌迷魂汤,愣是把辅政大臣全家都打点的好好的。
别说华敏沄和南宫墨如何咋舌,谢太后和谢氏也对这个孙子爱到骨子里,说这么聪明的娃娃可真没见过。
大魏有这么聪明的储君,真是一国之福……
后来,有了南宫弋和南宫辰。
别看这两个在他们娘面前只会撒娇卖萌,那都是伪装的,南宫墨微微瞥了那两个一眼,他们可也聪明的很,被他们大哥调教的,也都是人精子。
至于华敏沄,她对孩子们采取的是放任的态度。许是前世的经历,她对孩子比较宠爱。好在几个孩子都是老大南宫哲在管,她也比较放心。
南宫哲深谙打一棒给颗枣的方针策略,老爹的心思他懂得,说来说去,一心都是在娘身上的多。
还是订下确切的时间,这样给爹吃颗定心丸,也免得他受不了,哪一天提前掳了娘走人,那他们几个可就得不偿失了。
南宫墨一口气是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委屈的瞅瞅华敏沄。
他今天这苦口婆心说半天,算是都浪费了。
看妻子一脸讨好的看着他,也不发表意见,他哪里还不知道,妻子是认同儿子的意思呢。
他到底没再说话,嫌弃的看看三个儿子。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上前一步,把躲在妻子怀里的老二老三拔出来,还训斥两句:“没见你们娘怀着妹妹吗?你们塞在你们娘怀里,不嫌堵的慌吗?热不热?挤着妹妹怎么办?”
两小被一把拔出来,也不在意,他们俩从他们爹手上挣脱出来,就跑到大哥那儿去了。不是他们不想粘着娘,谁让爹跟老虎一样,谁靠过去,他就要咬谁?
南宫墨解决了两个小的,又开始嫌弃大儿子,然后就开口撵人了:“你们可以走了吧,快午时了,我们要吃饭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吃饭吧。”他真是不高兴,不想再看到这几个小屁孩儿,儿女生多了有什么用?都是债啊?
南宫哲撇撇嘴,觉得他爹忒不识趣,吃饭为什么不带着他们,今天一早娘就说了,做了他们兄弟三人最喜欢的叫花鸡和佛跳墙。
怎么现在还把他们赶走了?!
南宫哲不高兴了。
他早就不高兴了,现在更加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也不想让南宫墨高兴。
他笑了笑,一拍掌,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爹,我那义父又要来了,昨日收到的信,他已经启程了,说要来贺我十岁生辰。”
他义父就是克罕,不仅是他的义父,也是南宫弋和南宫辰的义父。
只不过,南宫墨不承认罢了,不过谁理他呢,反正除了他,其他人对这事可都没有异议。
如他所料,南宫墨脸色瞬间黑了,他冷笑:“南漠如今是没事可做是吧?他每年来是不嫌烦吗?”
他又看看儿子:“一年来两次,贺你生辰,贺老二老三的生辰,等卿儿出生以后,是不是就住在咱们家不走了?”
“这大魏的皇宫什么时候可以让一个南漠的汗王来去自如了?”
南宫哲耸耸肩,没说话,这怪谁啊,不就怪老爹你没看好家门呗。
如今,克罕义父跟走亲戚似的,年年来,就没断过。
哪怕南宫墨和华敏沄外出征战了,他也是要来看看他的义子的。
南宫哲挺喜欢克罕的,他和他可是自小的交情,那会儿,克罕逗他带他的场景,南宫哲可都记着呢。
南宫哲没说话,不代表南宫墨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南宫墨无比的后悔,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杀了克罕。
他哪里能知道,这该死的对他妻子有非分之想?
可是,这家伙也没越轨,除了每年都要来看他的三个儿子,就是强行当儿子们的义父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南宫墨要不是看在克罕此人心还比较正,对妻子发乎情,止乎礼,只以妹子相称,对自己儿子足够好,哪怕心里很赏识他,拼了性命也要把他杀了。
现在,就是讨厌,可是,无论妻子还是儿子,和克罕关系都不错,他也只能忍着。
他安慰自己,除了每年克罕来这儿,对妻子各种讨好外,其他的,克罕这人还是比较符合他交友的口味的。
而且,克罕此人很聪明,他从不单独见沄儿,避嫌的很,当然沄儿也不会单独见他,他都是选择南宫墨在的时候。
这也让南宫墨心里还是佩服克罕这人的君子风度的。
这么多年下来,南宫墨虽然讨厌他,居然奇异的习惯了他。
南宫墨真恨啊,自己一时不查,和克罕居然还算上半个损友了。
南宫哲见他爹表情越来越黑,不动声色的又加了把火:“谁知道呢?我义父可是说啦,我不去给他当继承人,他说让弋儿或者辰儿随便谁去,现在就可以去,他也想早点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