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抱着姜瑗下楼的时候,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高鹤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眼神愈发幽邃起来。
为何他方才竟然起了些妄念,莫不是姜瑗对他用了什么妖法?
好在高鹤也没有纠结很久,因为从杜家逮回来的两个人,方才才受了刑,这会儿正凄凄惨惨的躺在地上,鲜血滴答滴答的往外冒着,用那种宛如随时都可能要断气儿的声音,将这些年杜家犯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述。
东厂的侍卫给高鹤搬了个椅子让他坐下,被高鹤那凉薄的眼神直视着,无一人不觉得背脊发寒。
“交代完了?”高鹤见两人停了嘴,便微挑起眉来。
两人瑟缩着点了点头,“厂公大人,草民不敢有任何隐瞒啊~”
高鹤没搭理他们,只垂眸看着手下人送上来的证词。证词很厚实,高鹤约莫看了一刻钟才完。
这会儿他才将目光放回地面上躺着半死不活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微微拂袖,眼神阴鸷的抱着证词离去,“杀了吧。”
“是。”东厂侍卫齐齐躬身,在两人绝望的眼神中,带走了他们最后能见的一丝光明。
毕竟进了东厂受过刑的人,鲜少还能活着出去的!
到了第二日,高鹤便将证词抱着去见了皇上,禀明了杜家干的‘好事’,在得了皇上的命令之后,这才带人去抄了杜家。
白花花的银子满满当当的装在木盒子里,金灿灿的黄金也有不少,堆满了杜家的空院。
高鹤坐在杜家的主位上,手中把玩儿着茶盏,眼神偶尔瞥见有些侍卫偷摸拿两锭金银,他只装没看见。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此时,一个侍卫步履匆匆的走到他的面前,俯在他的耳旁压低了声念叨,“大人,属下寻到一点证据,这杜家的事许和闲王有关。”
高鹤对此并不意外,毕竟闲王掌控扬州多年,杜家敢如此胆大妄为,视朝廷律法于不顾,背后自然有人撑腰。
而依着杜家的地位,能给他们撑腰的,便也只有扬州城这些年的实际掌控者三皇子,只可惜他现在被皇上厌弃,成了闲王。
这扬州城看不过眼杜家的人,可不少,一来二去的,这告状的折子便递到了他眼前。
闲王前些日子不安分,给他寻了些事,那他礼尚往来一番,也不为过吧!
高鹤手指轻叩在膝盖上,“把罪证保护好,待会儿呈给皇上去。”
“是。”
想着他来抄杜家时,皇上那铁青的脸色,再一查出这事和闲王有关,想来闲王这两日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高鹤回去的时候,正巧的碰上了孟贵妃往外走,“臣见过贵妃娘娘。”
孟贵妃略带鄙夷轻蔑的白了高鹤一眼,“一个内侍也敢称臣。”
“娘娘教训得是。”高鹤微躬下身子,面上不带任何羞色。
孟贵妃知晓高鹤向来都面色平淡,但她近些日子看高鹤不爽,尤其在顾长清变为闲王后,她看高鹤就更加不顺眼了,逮着机会就想借题发挥一下。
但奈何高鹤她不怎么碰得着,今日正好撞上,“怎么,一个奴才见着本贵妃都不用下跪行礼了,高鹤,你这是不把本宫放眼里,不把皇上放眼里啊~”
高鹤似笑非笑的看了孟贵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