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炼丹师帮忙炼丹的事,你想都不要再想,那些能够炼制筑基期丹药的修士,他们无不是宗门的核心人物,位高权重,就算是我这样的宗门执事,也根本难以触及。更何况即使是花费极大的代价疏通了关系,同时也不考虑成丹率的问题,最终能够让人家出手炼制,可在如今这个关键的时期,家族如果拿出如此重要的筑基期主药,那简直就是不打自招,与虎谋皮。”
看到丁正义毫不做作的态度,丁忠道顿时有种老怀甚慰之感,此时他也有些明白族长到底为何对这个年轻人特别的青睐,以至于甘愿倾其所有,也要给予其一臂之力。
“难道玄山派内部的势力之争,已经到了如此明目张胆的程度了吗?就连作为宗门基石的筑基修士,也要如此的小心翼翼?”
听到这样的解释,丁正义心中不免有些惊骇异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丁忠道神态上的变化,便连连发问道。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可不是普通的宗门内部势力之争,而是玄山派与其势力范围内修真家族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毕竟一定范围内的修炼资源极其有限,一山不容二虎,不然此消彼长之下,宗门也是怕鸠占鹊巢啊!其实你所谓的那些玄山派师徒势力,他们根本就是一盘散沙,貌合神离,其内部同样是泾渭分明,甚至也会有明争暗斗……。”
心情大好之下,丁忠道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他面色不变,却将修真界的那些阴暗面讲解的深入浅出,显然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
骤然听到了这些隐秘,丁正义也不免有些目瞪口呆,原来修真家族所遭遇的各种打压,从来都不是那个所谓的师徒势力的故意刁难,而是源于宗门核心层对周围家族的大力提防而已。
“好了,这些你只要明白即可,成千上万年流传下来的模式,基本上已经是根深蒂固,不是你我这样的底层修士可以轻易撼动的,眼下还是做好自己的本份之事即可,切不可好高骛远。”
也许是发觉偏离主题太多,只见丁忠道顿了顿,接着他便及时停住了话头,以这样的一句劝诫作为收尾,倒也显得中正平和。
“而你所得到的特殊药酒酿制之法,说不定便是破局的关键。比起高阶丹药那可伶的成丹率,不说药酒在酿制的过程中,其药力几乎没有任何的损失,就说成品药酒没有丹毒这一条,便是修士修炼和突破的不二之选。就算金丹期的辅助灵草同样也是非常难得,可比起筑基期的主药来说,依然相差甚远。这两天我就算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要想方设法的找到几株,等你大量的酿制练气期灵酒积累经验,最终有了一定的把握时,便可以放手施为,这也算是为包括你我,以及族长在内的家族核心阶层,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眼下的这种意气风发,心情舒畅,丁忠道在这几十年来都未曾有过,就算当年他突破至筑基期时,好像也没有如此的神采飞扬。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至于你当前所需要的那些修炼资源,不管是提升修为用的丹药灵果,还是上好的符笔和符纸,以及更高级别的阵旗等等,目前族内都不可能有库存,这次趁着寻找辅助灵草的机会,我也会顺便尽力而为,也许等明天再回来的时候,便可见分晓。”
说罢不等丁正义再慢慢消化刚才其话语中庞大的信息量,丁忠道大手一挥,便将地上那堆灵物中价值相对较高的那部分都收了起来,接着摆了摆手,便风风火火的独自出门而去。
客厅内只留下其袅袅余音,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