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长工也就算了,家里生计也有着落,可是,一个月前,族长家的儿子陆少爷忽然就被噩梦魇住了,整日里疯疯癫癫不说,发起狂来还要砍人。
请了几个道士来瞧,都说是中邪了,这邪祟就出自家里,算来算去,竟指向了她的夫君,这群人,非要把她夫君沉塘谢罪,来换小少爷活命不可。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少爷的命固然是金贵,但对于妇人来说,自家丈夫的命才是天啊,若是丈夫没了,她一个弱女子,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仪式何时举行?”孟扶摇本不想多管闲事,奈何自己吃了人家一碗面,想着至少去瞧一瞧,能帮尽量帮忙,不能帮也实在是能力有限,怪不得她。
那妇人道:“今天下午,一群人匆匆绑了我夫君,仪式定了日子,是在七日之后,小少爷如今的情况,顶多也只能撑这么久。”
“既然如此,夫人你也莫着急,七日之内,我师尊应当也能回来了,师尊法力无边,医术更是卓绝,若是能救醒小少爷,你夫君也就不必沉塘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两位仙师怕是乏了吧,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妇人无比激动,把家里唯一的一张床也让了出来。
两个人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若是再得寸进尺,自己都觉得过分了,百般推拒之后,决定让长安打地铺,孟扶摇与那位妇人刘氏睡在炕上。
孟扶摇仍旧保持戒备,知道耳畔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坐起来,打坐到了天亮。
趁着刘氏还没有醒,拉着孟长安小心离开了屋子,一路狂奔到了陆家村后山的山顶上,清晨灵气充裕,行走于山间,对两人的修炼都颇有好处,跑一跑,锻炼体魄,也是修炼的必修课之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孟扶摇不能排除城主府会派人来村子里搜人的可能性,若是跟城主府的人遇上了,自己说的谎暴露不说,还会被带回去,所以必须躲出来,等风声过去再说。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两个人爬上了最高的石头,山下村子的情况一览无余,孟长安修炼,孟扶摇则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村子。
大约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一队人匆匆地进了村子,过了好一会儿,约莫到正午的时候,才又从村口离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孟扶摇还是等到了日头西斜的时候,才又走进了村子里,一到村子口,就瞧见刘氏紧张地在那望着。
看两人回来,才激动地迎了上去,一边摸着自己的裙摆,一边笑呵呵地叫着“仙师”!
那一闪而过的激动,孟扶摇看得清楚。
想来,这刘氏是把他们俩当做是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了,深怕人直接跑掉了。
刘氏又把两人给迎回了家里边,不过,这次跟昨晚不同了,这回,全村的人几乎全在路边围观,见了刘氏就笑呵呵地问好,刘氏则十分自豪地跟人介绍,自己寻到了两位仙师,一定能将小少爷的病给治好。
孟扶摇从没有这么羞耻不悦过,妇人的大嘴巴真叫她涨了见识,等三人走到了刘氏家中,家门口,已经有两个穿着短打的中年男人等在那里了。
刘氏见了人,立马就怂了,收起表情,伏小做低,不太情愿地叫了一声:“二哥,六哥!”
陆二和陆六,也是族长家的长工,原本同刘氏的丈夫陆五的关系还不错,几个人还是三代内的堂兄弟,可最后过来把陆五抓过去关起来也正是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