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州之人离席,原本繁荣无比的宴席就好似失去了生气一般。不少人心怀离去之意,可却碍于身份不便开口辞谢。
御嘉颜看着两人的背影,眸光沉了沉。从何时开始,这两人便越来越似新婚燕尔那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看来,他早该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
晴凉凤琴抿了抿唇,坐在凤椅之上。余光一撇,她看到逸王空了的位子,再随意一看,发现居然连护国公都位子也是空的。难道护国公与逸王是一伙的,所以一同离去了?
“皇儿,护国公呢?”晴凉凤琴微怒开口。
黎傲连忙朝护国公的位置望去,没想到席位空空如也,佳肴也没有人动过的迹象。
黎傲不解,护国公怎么没来?他刚想叫人,就见一侍卫闯入宴席之中,急匆匆的快步走来。
“报!陛下,护国公一家惨遭灭门,落华仙子下落不明!”
惨遭灭门?!!
黎傲一惊,有点还没反应过来。贵为护国公,居然会惨遭灭门之灾?
晴凉凤琴微微皱眉,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御嘉颜,心中暗暗一沉,道:“可有查到行凶之人?”
那侍卫摇了摇头。
“退下吧。”晴凉凤琴一挥手,招呼那人退下。
御嘉颜冷冷一笑,薄唇轻启:“是天逐门。”他挑眉看着晴凉凤琴,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晴凉凤琴闻言一愣,天逐门与护国公府无冤无仇,为何好好的要灭人满门?
御嘉颜看出她心中所想,也不含糊其辞,开门见山的说:“太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岳父与贱妾亲自登门照访天逐门门主,说要重金聘请天逐门的人杀逸王妃。天逐门少主可是与逸王妃交好,听闻此事一怒之下便……”
“靖王知道,为何不出手相救?靖王府虽不若逸王,可想要在天逐门下保人也不是难事。”黎菲灵语气中略有不悦,虽然她不喜落华,可也不想她落得这么个下场。
“菲灵。”晴凉凤琴叫住黎菲灵,后者立刻闭上了嘴。靖王是何许人,轮得到她在此说三道四吗?落华本就算计于他,虽然将所有罪名扣在落华与护国公头上,可还是免不了一些风言风语。所以,靖王不救,倒也是合情合理。
“没想到靖王的消息比哀家还要灵通,那靖王府可有受到牵连?”晴凉凤琴关心几句,被御嘉颜敷衍而过。
没想到一代护国之公,如此陨落却换不来怜悯。晴凉凤琴薄情,黎傲闻言也没有放在心上,待人找到遗体之后再好好安葬便是。他其实也是看那人不爽的,大殿之上居然以权力性命威逼靖王娶自家的女儿,蔑视皇权的人,他黎傲都不会给好脸色。
御嘉颜淡淡一笑,晴凉凤琴,你知道你如何失的民心吗?便是如此。
“听闻财务史已经重新上任了?”晴凉凤琴话风突转,吓得黎傲脸色一白。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母后的意思,原本母后就打算让韩俞瑞下任,可他受不住凌秋音的娇语哀求。
黎傲刚想要起身请罪,就连宴席座下的韩俞瑞也是有点担忧之色。
“上任就好,财务史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韩俞瑞,希望你吸取教训,将来有机会,将功补过。”晴凉凤琴倦于管理这些朝中之事,她现在只担心锦盒的下落,只要这些人暂时不给她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姑且先用着吧。
韩俞瑞闻言连忙下跪道谢,又说了一些略表忠诚心意的话。
苏曦与御司瑾一路顺利的回到逸州,路上谈论了些关于落华与魏霄皇子之事。只是苏曦不知道为何,他对锦盒之事一字不言,便问他:“王爷可是不知白玉锦盒为何物?”
御司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得其者得天下,毁其者毁天下,是此物吗?可是本王不信,偌大江山河川,怎会因一个小小的锦盒变换风云。”
苏曦对他所言不置可否,她看了看手中的白凤玉戒,何时,她才能够寻到沐血花呢?
“但是本王知道,锦盒一直都在曦儿手上。”御司瑾说着,朝她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苏曦微微一愣,他怎么知道?想来是他发现了。可他不仅没有夺走锦盒,还如此的不在意,苏曦心中闪过一抹暖意。
“要回府中吗?”御司瑾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苏曦摇头。
“客栈的生意还不知如何,想去看看。”苏曦说着,目光落在青云之下那一排排的屋舍中。
御司瑾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驾驭着凤尾雪雕朝逸王府的方向飞去。
苏曦想了想,他应该是府中政事繁琐,难以脱身,便朝那道背影说:“王爷,待我回府就去书房找你。”
御司瑾闻言,身影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
苏曦想了想,还是先动身去了秋月酒楼,她知道秋音的事一定要与她商议一番。
秋月酒楼中,楼门紧锁,只有一位小厮在门前扫地。苏曦微微皱眉,脸颊上带着雪白的面巾,上前问他。
“秋月姑娘如何,怎么不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