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万不知能否敌过逸王百万大军……”黎傲仍有一丝忧虑。
“傲儿,有时候打仗,打的是人心。哀家听说这御司瑾最是中意晴凉凤曦,你怎么不把她擒来?”
“母后,昨日是擒住了,可是没想到她跑了,还和我手下的婢女换了衣物。”黎傲有些不悦。
晴凉凤琴淡淡一笑,道:“晴凉之女,成人礼之前不得在族外之人面前展露相貌,既然你手下那婢女如此有意,我们便顺水推舟。”
“儿臣了解。”黎傲一喜,颔首拜谢,快步离去。
晴凉凤琴抿了抿盏中的茶,微微皱眉道:“这茶是谁泡的?”
只见一位一旁伺候的宫女唯唯诺诺道:“是奴婢。”
晴凉凤琴淡淡瞟了一眼,随意的说:“茶太浓了,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那宫女一惊,跪下连连哀求饶命,最终被几人架了出去。
剩余的几人吓得瑟瑟发抖,早便听闻这皇后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随意动用私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而且先帝驾崩再无拘束,今后恐怕会更加放肆。
晴凉凤琴凝视着手中的白玉茶盏,心里空落落的。
“哥,你知道我有多怨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恨晴凉吗?”
恨到半夜起来惊醒,都是那一幕幕分离的场景。她带不走晴凉的一草一木,他结了婚,许了伴侣,哪里记得昔日许下的诺言。
近亲,想到这两个字,凤琴突然笑了,那笑声凄婉,撕心裂肺的痛彻心扉。
若不是先祖留下箴言,说晴凉永不为皇,她们又何必如此?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她成了一人之侧万人之上的皇后,有黎傲,有兵权财权,她便能让这天下易主。她要让晴凉看着,让那个人看着,让他愧对分离时的冷眼相待,悔恨为族长之位而抛弃她。
苏曦有些不知所措,现如今她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当如何办?
刚刚传话说南城兵变,既然如此,兵马应该涌去南城支援,若是要出城,此时北城应为最佳。
想至此,苏曦拿出那张地图比对起来。皇宫坐北朝南,刚刚她出来的应该是皇宫正门,而且途中并未遇到拐弯。苏曦将地图上指北的箭头与皇宫所在的方向对上,现如今她的身后便是南方,南城正面临百万大军压境。苏曦注意到一旁密密麻麻的小字,凑近一看。
只见上面写到:逸王在南,靖王在北,玉箫世子所属东,玉衡世子属西。
苏曦大喜,心想着干脆朝东走,玉箫世子可是与她相识,应该……会帮她的吧。
城内空空荡荡,不见一人,苏曦看着地图,走了略微一个时辰。直到脚有些酸痛了,才莫约看到高硕的城墙和城墙内密密麻麻的人群。
苏曦自认为身为杀手,她的脚程算不上慢,没想到还是走了如此之久。看向那黑压压的人群,苏曦有些不解了,这是什么情况?还不让老百姓逃命了?
只见高墙之上,若隐若现的几道人影,居高临下。苏曦哪里会不记得,那最中间的人,分明是刚刚见到的玉箫世子。
“皇上有令,逸王大逆不道,起兵谋反。城内百姓千万,不得出逃,与国同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此战败,剩余的弓箭手自会屠城,殉国!”
苏曦惊了,为何,为何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会说出这种话?百姓何罪,黎民何罪?
可追根溯源,这究竟是皇令,谁又能阻止呢?
玉箫世子凝眉一瞥,竟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宫女装扮的身影。不会吧,她怎么在这?
苏曦见他朝自己看来,脚步缓慢,渐渐让自己隐没入人群中。
“新皇残虐无道,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暴毙呢?”
“唉,听说晴凉凤曦都已经落入皇上手中了,现在正带往南城,打算胁迫逸王投降呢。”
“可惜了可惜了,这天下若是逸王当道,不知能有多少安居乐业,逸王,可是明君啊!”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郑州天灾水祸,还是逸王开府库赈灾民,朝廷的银子可是迟迟没有下来。”
苏曦有些不解,若是逸王是明君,那为何晴凉凤曦不选他,而拼死选择废太子,不,现在应该说皇上。
而且自己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他们哪来的晴凉凤曦去要挟逸王。苏曦郁闷了,难不成还真让那个红孀代替她,也对,晴凉之女成人礼前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真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