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就是有点儿扭到筋,用药酒擦个七八天就没事了。”
“那不用吃点儿消炎药什么的吗?”华容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消炎药是什么?”郎中诧异的问了一句,下意识的抬眼朝说话的女人看过去。原本给女眷看病他一般都极守礼数不抬眼只看病患,可今天听到一个没听过的药名便将这个忌讳给忘了。
华容华也有些懊恼,怎么把现代词汇说出来了?仔细在脑子里琢磨了一遍,便解释道:“就是为了防止我这脚发肿流脓用不用口服一些药?”
“呃,没有外伤不用。”郎中忍不住又看了华容华几眼,“娘子懂医?”
“不懂,就是听人说的。”华容华尴尬的笑笑,抬眼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公西楚。
公西楚心里更是纳闷,这女人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知道?还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词。
郎中顺着华容华的目光又看向公西楚,心想难道这位娘子的医术是跟她相公学的?可这男的怎么好像见过,再看女人,也是越看越眼熟。
“你不是陆书吏的娘子么?”郎中终于认了出来,“对了,年前你们欠我的诊金和药费什么时候还?再拖都快半年了。”
郎中正是县城里卢家医馆的,姓卢,学得点祖传医术,虽然算不上高明,但在外伤和跌打正骨这一块也算是小有名气。
卢郎中此时终于认出华容华觉得自己的债总算是有点希望了,那个陆家人可真能赖,成天嚷着没钱没钱,死活就是不还,再要的勤了,那家的老太太就来个撒泼打滚,真是,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家!
现在终于看到当时救治的患者他能不激动么?
华容华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才注意到这个郎中正是当时自己被救下山时帮自己治伤的郎中,后来陆文平来接自己时因为没有钱还是和他打的借条。可现在他怎么管自己要债?
虽说被救的是自己,但当时写欠据的可是陆文平啊!就算是该自己还,可她现在确实是穷的很呐,再说,陆文平还欠自己的嫁妆钱呢!
从现代到古代被人当面要债还是头一回,陆老太那是胡搅蛮缠,而且不论自己还是原主从来也没欠过她债。
“我……”华容华有些犹豫,说不还吧,好像不太好,毕竟当时人家可是真的救了自己呢!说还吧,是真的不甘心啊!
正在她陷入两难时,公西楚突然开口,“你认错人了,她不是陆娘子!”
“怎么就不是?”卢郎中有些急了,他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呢!
公西楚起身挡住卢郎中的目光,“我说她不是就不是!”
“你……”卢郎中气的胡子险些撅起来,可看着公西楚这么护着华容华的样子突然瞠大了眼,“你们……”
那娘子绝对是陆娘子没错,可这护着她的男人却不是陆书吏啊!这不是当初送陆娘子来他家医馆的那个男人么?听说他是县令大人的护卫呢!难道,他们早就有不正当的关系?
“莫言,送郎中回去,顺道取药酒回来。”公西楚被卢郎中盯的直皱眉,吩咐候在门口的小厮送客。
卢郎中被公西楚那嫌恶的目光吓了一跳,突然担心起自己会被灭口来,急忙跟着莫言出了庄子,没敢再管华容华要债。
仔细算一下,这趟出来连压惊费在内已经很多了,就算结陆书吏欠自己的帐也够了。只是,陆娘子和那护卫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这陆书吏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子给人抢走了?晚上睡觉时就忍不住和自家娘子说了。
偏这卢娘子也是个爱八卦的,东家走西家串的,就听说早在年前时这个县令的护卫就把陆娘子抢到自己家去了,然后又把现在护卫和陆娘子住在一起的事儿一宣扬。
就这样,卢家医馆附近的人慢慢都知道陆书吏的娘子给隔壁邻居抢走了,可是因为那邻居是县令大人的护卫,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尽管都知道在这件事上陆书吏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大家还是忍不住同情他,觉得他头顶这顶绿油油的帽子足可以光宗耀祖了!
这件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外传播着,并逐渐衍生出好几个版本来。
当县令李文浩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啪!”地一声,上好的瓷杯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简直是一派胡言!怎么就传成是阿楚强夺*了?”县令李文浩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