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平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就麻烦郎中了!”
郎中看着打成一团形象全无的两个女人也是心有戚戚,特意绕开二人的战场去给江兰诊脉了。
这一边陆文平赶紧的和三柱媳妇一起把两个女人拉开,“华氏,你够了,竟敢和婆母动手,华家可真是好家教!”心中本就有结,此时说话也就更加的不客气。
华容华脸上、脖颈手臂火辣辣的疼,用力甩开陆文平钳制自己的手,冷笑道:“我家教可没有你们陆家好,算计媳妇嫁妆不算,竟还直接上*,脸都不要了!”
“我……啊呸!”陆老太狠狠吐了一口,却不想直接吐出一颗牙齿来,直接用漏风的嘴骂道:“我打死你个毒妇,竟敢害我孙子,我扒了你的皮!”又回手抽了三柱媳妇几巴掌,“蠢娘们,还不帮我打死她!”
三柱媳妇正扶着陆老太不敢躲,便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巴掌。
陆文平此时也很生气,带着一脸的失望对华容华道:“华氏,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你带了多少嫁妆来当初都是有数的,有些是你自己孝敬婆母的,怎么现在又来说算计?”
华容华被气笑了,以前只觉得陆老太不要脸,现在才发现最不要脸是这一位,“别说的比唱的好听,刚才你娘为了抢我的银票连自己命都不要了,直接抱着烧着的妆匣,也不怕把自己烧死!”
陆文平皱皱眉,有些在意的问:“什么银票?难道是岳父又给你银子了?”
陆老太逮着机会开始告状,“六郎,这臭娘们把银票藏起来也不给我们用,赶紧的休了她!”
“休我?我呸!”华容华单手叉腰,指着陆家母子一阵冷笑,“你们好不要脸,这房子可是我爹花钱买的,让你们住进来已经不错了,还想赶我走?你不是问什么银票么?我告诉你那是我爹给的压箱底银票,整整五百两!”虽然有一百两是先前换成银子被抢走了,但她才不说,就让这抠门的老太太伤心去吧!
“五百!”陆老太的眼睛瞪的溜圆,心怦怦直跳,是激动的,随后想到那些银票全给烧成了灰,又好似兜头浇了盆凉水,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哭了起来。
陆文平也吓了一跳,那瞬间呼吸都不由滞了滞,看着陆老太的样子有些奇怪,以往要是听到这种事母亲都是最兴奋的,怎么这一回去却如此颓丧?稍微放缓了语气问:“我们拿岳父这么多银票可不妥,还是……”
“银票没有了,被你娘扔到火盆里烧没了。”华容华打断了陆文平的话,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陆文平怔了下,心里不由有几分懊悔,几分可惜,随后又有些堵,华氏手里拿着这么多银票却不和自己说,难道从一开始她就对自己‘留了一手’?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在他脑海里深深的扎下了根。
“我呸!要是你早告诉我那盒子里有银票,我哪会扔它?都是你!”陆老太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似乎只有这样她心疼的感觉才会小一些,扯着脖子喊,“怪你,都怪你!”
“都闭嘴!”正在里面打算施针的郎中终于忍无可忍的喊了一声,“你们要是再喊来喊去我扎错了针可不管!”
心中却腹诽,这一家人可真是有病,有那么多的银子不说置产买房却给扔到火盆里烧了!孕妇在床上还不知孩子能不能保住那边却打翻了天!
陆老太一拍大腿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只顾着打人,竟把自己的孙子给忘了,“我孙子没事儿吧?”
陆文平也扔下华容华走上前去看江兰的情况,“胎像如何?”
“还好,有点儿动胎气,我行过针之后再吃几副药就可以了。”说着话,郎中的手下不停,银针明晃晃的隔着衣服扎在江兰的穴位上。
应该说这郎中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一会儿,江兰惨白的脸色就有所好转,额上的汗也消了不少。
华容华见没人理自己,就整理好衣服,然后找出一块布开始打理包袱,都打成这样了,她可没想过再在陆家待!虽然刚才有拼命的想法,但是现在命没拼掉就还得活着不是。
别看她刚才叫的欢,说这房子是原主她爹买的,可在衙门里的契书上写的可不是她的名字,而且现在华老爷不在,指望华家哥嫂给自己撑腰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最可能的就是自己被扫地出门!她要趁着他们不注意多带点儿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