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一大早上被亲生儿子怼了两回,再有一颗慈母心此时也被伤的够呛,“我不吃了,气都气饱了。”竟耍起了脾气。
“娘,您别闹了。”陆文平低声叫道,又对在门口等待的三柱夫妻笑着说:“兄长和嫂嫂先过去就好。”
“娘,他毕竟是我兄长,你若太过苛待,被人知道也不太好。”陆文平小声劝着,“毕竟他也是您儿子不是!”
“我可没生过他!”陆老太赌气道:“早知道养他就是讨债的,我当时就不该心软,让他饿死算了。”陆老太把养子三柱子当成是压榨的对象,现在这个一向被自己压榨的人要来占自己便宜,这还了得?!
“娘,这些年兄长对您也是孝顺的。”陆文平出生时三柱子已经快十岁了,两人又不是同胞,再加上陆老太的偏见,二人自是没有什么感情,后来陆老太节衣缩食的供亲生儿子读书,兄弟两的差距也就越来越大。
陆文平虽然对养兄没什么感情,但基本的事非还是懂的分辩的,所以他只能劝自己的母亲,“再说,昨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兄长一家是来投奔我的,冒冒然就人赶出去怕是会被人说笑的,要是传到县令耳朵里就不好了。”
陆老太瘪嘴,“这县令管的也太多了。”
咳!陆文平假装没听见母亲的唠叨,“再说兄长也说只是借住,等过完年开了春他们许是就会再回到乡下去了呢!况且兄长还会出去做活挣钱,娘,你就别再骂他们了。”
虽然有些担心自己乱做会影响到儿子,但陆老太还是愤愤不平,“家里养这么多的闲人,不得累死你啊!”
“呃……”母亲还是心疼自己的,忙活了一早上的陆文平突然感觉还是有娘的孩子好,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安慰她道:“娘亲放心吧,不是还有那个铺子吗?兄长他们来了,铺子就不用再请人了!”
儿子已经拍板做了主,一向以儿子为天的陆老太再不满也只能小声的咒骂几句。
三柱子一家就这样在陆家住了下来,一家五口都住进了东厢的客房。寄人篱下,一家人都不太自在,家里的活抢着做,在饭桌上不敢太随意,每次只盛最少的饭吃咸菜,但好歹算是不用流落街头了。
快到晌午时一阵敲门声再度响了起来。
“又是哪个遭瘟的?”陆老太有些被敲门声吓到了,站在西厢的门口盯着大门口看。
华容华也从正房走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她心里隐隐觉得这敲门声或许是和自己有关。
三柱子没用陆老太喊就颠颠儿的跑去开了大门,不一会儿就传来他的惊叫声,“娘!”
陆老太一个哆嗦险些摔倒,黑着脸咒了一句,“叫魂儿哪!”快步走到院子中也愣住了。
只见大门口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在一旁指挥着四个壮汉正往院里抬一口棺材,三柱子左挡右拦的却什么作用也不起,门外,住在附近的妇人都在探头探脑的往院里看。
“你、你们这是干嘛?把晦气送上门来了?”陆老太气的嘴唇都直哆嗦,“快、快去报官,把他们抓起来!”
一旁的掌柜一听不干了,“哎,我说老太太,明明是你们花钱买的棺材,嘱咐我们送上门的,怎么又要抓我们?”
“你放屁,老娘我活的好好的,买的什么棺材?”陆老太蹬蹬蹬的跑到柴房去拎着一把斧头就要冲过去劈那口棺材。
剁!一声闷响,斧头嵌在了棺盖上,陆老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拨出来,气的她扭头大喊,“你们死人哪?赶紧过来给我劈了这口棺材!”
三柱子应了一声就要去找刀,掌柜的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人拉开了陆老太,把三柱子也拦了下来。
“我说你们家人有毛病吧?这十好几两的棺材也舍得拿刀砍?”掌柜的有些心疼了,这棺材可是他的镇店之宝啊!
十好几两?华容华怔了下急忙上前问:“掌柜的,这棺材是谁让你们送来的?”
正在西厢房补觉的陆文平也被惊醒了,他披着衣服出来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直觉得脑仁疼,大喊了一声,“都闭嘴!”
待院子里静下来他才问道:“怎么回事?”又问掌柜的,“你是谁?为什么把棺材送到我家院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