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察同志,我没拿……没拿刀砍他。”
田父看何思朗告上自己了,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田父四处看了看,努力想找个机会溜出去。
“那就是说你确实砍人了?砍人就犯法,不分砍谁,你也一起走一趟。”
老警察眼睛一瞪,不怒自威。
田父一听这话,傻眼了。
突然,他一下子蹿到田母面前,慌忙拖着田母胳膊就朝警察走去,他动作太着急,田母差点被他拽倒。
“桂芳,你快和警察说说,刚才是咱们夫妻两口子打架,不是真砍人,怎么就要抓我走了。”
田母被田父硬生生推到老警察面前,田父一脸赔小心的笑容。
“警察同志,这……这是我媳妇,刚才我跟她闹着玩呢,不是砍人行凶,桂芳,你快和警察说说啊。”
田父急得鼻尖冒汗,不停地催促田母替他辩解两句。
田母真得不想说话,刚才警察说要抓走田父,她居然有一丝解脱。
可是,夫妻毕竟是夫妻,她不能眼睁睁把田父送到警察局,田母眼神渐渐有些黯淡。
田小暖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母亲肯定要开口替田父求情,她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又想到母亲的难处,田小暖觉得现在让母亲立刻做出决断,可能真得太为难,她最终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
“警察同志,刚才……刚才是我们两口子吵架……”
“对对对,都怪我喝了点酒,人就有些犯浑,急了就把刀拿出来了,可是……”
田父拔高音量道:“我真得就是吓唬吓唬媳妇,没有真想砍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警察同志,这家务事就不用去警察局了吧。”
田父仿佛很诚恳地在反省自己的错误,不停搓着两只手,就好像给老师认错的小学生,态度恳切,眼神真挚。
“桂芳!”
田父用胳膊肘捅捅田母,态度和刚才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该,你也有今天!
田小暖虽然恨不能给田父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打打他的气焰也是好的。
田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除了结婚没生小暖之前,以后的田父从来没有这么细声细气地和自己说过话,低三下四的哀求自己。
原本应该解气的事情,田母却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酸,甚至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哭什么,好了好了,你们是夫妻,刚才是夫妻自己打架?确实是这样吗?”
老警察也是怕遇到女同志哭哭啼啼,尤其是这种家务事,闹起来恨不得你死我活,好起来又恨不得蜜里调油。
清官难断家务事。
老警察现场咨询调查一番,最终饶过田父。
“这一次就算了,看在你妻子求情的份上,但是我告诉你,砍人是犯法的,不论对谁,以后少喝酒,打老婆不叫本事。”
“是是是,警察同志说得对,我一定改,一定改。”
田父为了表示自己深刻认识到错误,甚至还轻轻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假心假意地给田母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