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以北疆地下秩序的扛把子自居,这样的认知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可这就是事实。
凭他们自己,很可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就这么搁置,装作没看见?
怎么可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何况,所谓的地下世界,本就是寄生依附于现实,就像阳光下的阴影,体量大小受到现实的制约,不可能凭空而来。
原本,这就是他们的领地,一个可以任意驰骋的疆场,也正是因为有这片“大后方”的存在,哪怕他被北疆坐镇宗师恨得牙痒痒也能至今无恙。
一条莫名出现的神秘而强大的势力,也要躲在这片“阴影”之内,就变相的挤占了他们自己的生存空间!
这是无法容忍,也是无法调和的!
既不能自己解决掉,更不能坐视不理,那么,将这个问题扔出去,曝光出去,让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来解决,似乎一个不错的选择。
比如中都的强者,他们当年能够干脆利落的将红巾会的擎天支柱斩掉,燃木宗师相信,面对这个突然潜伏进入北疆的诡秘势力,一样能够做到这点。
可很快,他就主动把这念头否掉了。
且不说引“官方势力”入场有违他们一直以来的底线。
而且,这本身就是引狼入室,是一把犀利的双刃剑,真让中都强者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北疆来,他们这些人也会遭殃,而且,还会更惨!
他们绝不会介意顺手把自己等人除去,不会因为他们“举报有功”就放过一马。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
强硬不行,软弱也不行!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屋中其他人,问道:“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者建议?”
他的目光一一在众人身上扫过,无一不是急忙摇头。
见此,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叹了口气。
咳咳。
两声轻咳吸引了燃木宗师的目光,他看向出声之人,道:“小廖,你说说,你有什么建议。”
被他称作“小廖”的青年正是刚才那位向他汇报的文秀男子。
他伸手用食指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架,这才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主动与对方先接触一下。”
“啊?主动与对方接触?!”燃木宗师惊讶的道。
文秀男子“小廖”点头道:“咱们现在所知道的太少,对对方近乎毫无了解,自然想不出来什么对策……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想出什么对策来,也多半是纸上文章——没什么价值。”
听到他这么说,燃木宗师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就这么主动送上门去,我总还是感觉有些不妥。”
“小廖”分析道:“可以比较明确的是,对方如此处心积虑的潜伏深藏,不可能是因为我们!”
燃木宗师点头,这点认识他还是有的。
“最有可能的,还是躲避北疆官方势力,甚至中都的注意!……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是一伙的。”
这个是很容易理解的,燃木宗师继续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与对方接触,也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害,那么,见一见又有何妨?就当咱们作为东道主去见见这条过江龙吧!”
燃木宗师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认可了小廖的分析,可心里终有些不痛快。道理上来说确实如此,可从气势上来说,谁先出招,谁就弱了一股气。
他甚至由此联想到一种可能,立刻说了出来,对小廖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也知道我们能够发现他们,但就偏偏憋着一口气不动声色,等我们耐不住了主动送上门去?”
这个可能当然也是存在的,而且可能性很大。不过,您现在这么提出来,好像除了给自己多添些不痛快,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燃木宗师有些恼火的道。
一个老年掌柜快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枚令牌,直接来到燃木宗师面前。
燃木宗师往此人手中的令牌瞟了一眼,心中那一点点的火气不快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激动之色,道:“这块令牌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老年掌柜道:“刚才一位年轻人来到柜台处,把这块令牌亮了出来……更多的话,他也没有对我说。”
“他现在人在哪里?”燃木宗师问道。
老年掌柜道:“过来之前,我把他安排到了‘乾甲贵人间’。”
燃木宗师抄起老者手中令牌,就向外跑去,嘴里道:“你们先议一下,我出去一趟。”
正要跑出门去,他突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