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屋子正中站着一个孔武有力、面容憨拙的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扁担,左肩上搭着一捆大麻绳,右肩上搭着根发黄的汗巾。
青年旁边站着一个『妇』人,手里捏着一把钱。
屋中稀稀拉拉坐着三个食客。
所有人似乎都和他一样,因为板车收尸队而陷入某种暂停的状态之中,此刻才被再次激活。那三个食客饭没吃完就起身结账走人,一刻也不多呆。
莫渊走进店中,随便点了一荤一素两个包子,一碗有几块肉片的酸辣汤坐在一边慢慢吃了起来。
那『妇』人将手里数好的钱拍进憨拙青年手中,道:“这是你今天的炭火钱,拿着。”
憨拙青年将钱揣进兜里,挠了挠头,也没离开,点了八个馒头一碗酸辣汤也坐在角落里大口吃了起来。
感觉气氛不再如刚才那般紧绷,莫渊问道:“老板,刚才那是什么情况啊?”
正在『揉』面的老板闻言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以前都没见过?……你家里把你保护得也太好了点。”最后摇头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一声。
“难道……这种事情很常见?”莫渊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点玄机。
老板嘿声道:“我在这里开店几十年,以前几乎天天见,现在十天半个月一见,这算是常见还是不常见呢?”
此刻的他神『色』如常,话语中甚至带着些奚落嘲笑。
他这样习以为常的态度反而比那几十具尸体更让莫渊震动,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他们都是什么人,这样大规模的死亡,难道没人管吗?”
“什么人?不安分的人呗。”店老板答了一句,继续埋头『揉』面,对他后面那个问题根本没有理会。
“不安分的人?”莫渊皱眉重复念道。
“是啊,心有不甘,不安安分分的做个顺民,总想折腾出点动静,结果把自己折进去了啦。”
那种阴阳怪气、不吐不快的口吻任谁都听得出来,坐他旁边正低头数着零钞的『妇』人头也不抬,拿着桌布拍了他一下,他就再一次闭嘴,默默的『揉』面碾皮包馅。
走出早点铺,莫渊默默的逛了起来,或步行,或坐车,在雁峪关内慢慢逛了起来,这一逛就是半个月,身体力行的更全面的认识了这座城市。
心中多了许多准则:
一,绝不往那些支路岔道小巷子里钻;
二,天黑之前就住进酒店绝不再出门『乱』逛;
三,多看少说,沉默是金。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