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刚谈妥了第56坦克军的投降事宜,崔可夫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有一个戈培尔派出的代表团,到达了我们的防区,说要进行投降谈判。”
我听到这里时,心里不禁暗自感慨,真是树倒猢狲散啊,希特勒一死,德国人开始丧失抵抗的意志,居然接二连三派出代表和我们讨论投降谈判。
这次来的代表还是三个人,不过穿的都是便装。至于护送他们的那些拿着白旗的士兵,早在进入我军防区之前,被我们的战士挡在外面了。
其一名穿着灰色呢子大衣、戴着圆礼帽的年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用右手摘下帽子放在胸前,向我和崔可夫鞠了躬,恭恭敬敬地用俄语说:“两位将军阁下,请允许本人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德意志宣传部的政府顾问海纳斯多夫,是奉新人的宣传部长汉斯·弗里契博士的委派,前来和贵军进行投降谈判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信递给了崔可夫:“将军先生,这是弗里契博士给您的信。”
崔可夫展开信纸阅读时,不光我歪着头在看面的内容,甚至连弗拉基米罗夫、波扎尔斯基、魏茵鲁布也从崔可夫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面的内容。
信是用俄写的,虽然有些语法的错误,但我还是能看明白面所表达的意思:“正如克莱勃斯将军告知您的那样,原帝国总理希特勒已升天国。戈培尔博士也已不在人间。我,作为幸存者之一,请求您将柏林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我的名字尽人皆知,宣传部长弗里契博士。”
戈培尔之死,早在我的意料之。否则新任的宣传部长弗里契,也不会在仅仅间隔几个小时之后,又派出了新的谈判人员。
想到戈培尔那六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我忍不住问还站在我们面前的海纳斯多夫:“海纳斯多夫先生,我曾经听克莱勃斯将军说,戈培尔的孩子也在希特勒地堡里,她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将军阁下!”海纳斯多夫望着我,态度恭谨地说:“她们都死了,和她们的父母戈培尔夫妇一起,追随德意志的元首而去了。”
“她们是怎么死的?”刚看完信的崔可夫,听到我和海纳斯多夫的谈话,忍不住问道:“是被你们杀死的吗?”
“不不不,崔可夫将军,您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是我们?”海纳斯多夫连忙摆了几下手,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们又不是屠夫、刽子手,怎么可能对天真可爱的孩子下手呢?是戈培尔的夫人,她说孩子们是戈培尔的子女,绝对让她们活着被你们抓住,然后在孩子们喝的水里,给她们放了剧毒药物……”
“禽兽,简直是禽兽。”崔可夫听到这里,抬腿踢翻了身边的一把空椅子,恶狠狠骂道:“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看了一眼怒火冲天的崔可夫,接着又问海纳斯多夫:“孩子们的尸体在什么地方?留在地堡里,还是和戈培尔夫妇的尸体一起,被烧掉了?”
“当然还在地堡里。”海纳斯多夫望着我神情紧张地回答说:“等达成了停战协议后,我们会将孩子们的尸体好好地安葬。”
“司令员同志,”在这时,副司令员杜哈诺夫从通讯室走出来,走到了崔可夫的身边,向他汇报说:“近卫第47师师长谢姆钦科校报告,说德军第56坦克军军长炮兵少将魏德林,带着两名将军准备穿过我军的防线,前来司令部进行正式的投降谈判。”
我知道魏德林在不久前被希特勒任命为柏林城防司令,看到崔可夫还在火头,便越俎代庖地吩咐杜哈诺夫:“杜哈诺夫将军,请您给谢姆钦科校回电话,让他亲自护送魏德林将军来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