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呆愣愣的站在驸马爷的府邸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若不是府邸大门上悬挂的牌匾上篆刻着四个烫金大字——驸马爷府,恐怕赵婶会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只见驸马爷府荒凉破败,哪里还有往日的富丽堂皇。府邸门前杂草丛生,两只硕大的铁铸镇门兽也是锈迹斑斑,门前的台阶上更是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府邸大门彩漆斑驳,颜色暗淡。此时大门敞开,一眼能看尽府邸院落。院落之中亦是杂草丛生,门廊倒塌,甚至一些房子的屋顶亦是早已坍塌。这哪里有半分驸马爷府的样子,整个一荒废数年的破败宅院。
从赵婶开始进京到现在,才过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驸马爷府就变成了如此模样,难怪初见之下,赵婶会惊讶的无以复加。当时的赵婶不知道驸马爷府究竟发生了何事,正巧看见驸马爷府的大门前坐着一个人,就打算上前打听一下。
这人衣衫褴褛,发式散乱,头发和胡须灰白暗淡,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
“请问一下,您知道驸马爷府这是怎么了吗?”赵婶向他打听道。
这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婶,眼睛白茫茫一片,眼神黯淡无光。他看了赵婶一眼后,又将头低下,啥都没说,只是颓然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赵婶等了一会,见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以为他并不想理会自己,正要打算走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何人,打听它作甚?”
“我是驸马爷的远房表亲,特来投奔驸马爷的。”赵婶为了能打听到消息,随口胡诌道。
没想到他听到赵婶如此一说,忽然像是诈尸了一样,一下扑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赵婶身旁,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赵婶的腿,十分激动的哭喊着:“婉儿是你吗?你终究还是来了!”
婉儿是赵婶的名,赵婶全名叫做赵婉儿。
赵婶当时虽被吓了一跳,不过听到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赵婶却想不起他是谁了。
“你是?”赵婶问。
“婉儿,你认不出我了吗?是我啊!”他更加激动的哭喊着将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苍老的面容,似乎非常害怕赵婶认不出他。
赵婶定睛仔细一瞧,也是花容失色,难以置信,惊恐的说:“你是富贵?”
富贵是秀才的名字,全名是王富贵。
“是我!是我!婉儿我对不起你!”秀才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富贵,你这是怎么了?”赵婶见秀才哭的痛心,于心不忍的安慰他。
待到秀才情绪平复之后,他向赵婶讲述一件匪夷所思,奇诡到了极点的事情。
秀才派人把孩子偷回家后,开始时还算对他是宠爱有加,虽然公主有时会感到不自在,但无奈自己无法生育,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努力让自己去接受秀才的这个私生子。
说来也奇怪,在秀才把这个孩子接回家后,没有两个月的时间,公主竟然奇迹般的怀有了身孕。这让秀才喜出望外,整个驸马爷府上上下下欢喜一片,纷纷奔走相告,额首称庆。公主理所应当的成为府邸最受关心和呵护的那个人。
十个月后,公主有惊无险的顺利诞下了一名男婴,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孩子的出生也欢喜的时候。他们都忽略了另一个孩子的存在,那个秀才和赵婶的孩子。
这个孩子在公主怀有身孕后就被独自关在驸马爷府后院的一间简陋的柴房中,秀才似乎早已忘记了这个孩子了,更不用说那些下人们了。这数个月来,所有人都仿佛假装当他不存在,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更没人给他送任何的食物,任由他在那柴房中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