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看着他,喃喃道:“子良……”熟悉,又陌生,一个名字,竟然带有微微伤感的情绪。
“你,失去记忆了么?”陈子良喃喃的问。
“不记得了。你也不要说,我也不想听。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一直在说是你的错,但是我想说的是,过去了就过去了,总是在追忆,也是徒劳。毕竟,你我,还是相遇了不是?”纸鸢淡然的说。
陈子良看着她,缓缓摇着头,轻轻的叹息一口气,然后,无奈的笑了,他又低头了会儿,好像调整了一下情绪,而后,慢慢起身,坐回了座位,地上,还有他手指甲进肉里留下的血渍。她的红色纱裙上,也有他嘴角滴下来的血滴。
但是此刻的陈子良看着是那么的正常,他从来就不是情绪容易激动的人,能站在太子这个位子,他早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每每涉及到她,他的情绪就是不能控制。明明,她的归宿,是自己才对,不该是如此结局……
他看了眼茶水,拿起,一饮而尽,将嘴里的血腥都咽了下去。他再次看着纸鸢,眼中满是纸鸢看不懂的情绪,不过纸鸢知道,这个眼神,自己见过,从苏白的眼中,在空竹山上,照顾他的那段日子,苏白就是如此看着自己的。爱惜、心痛、惊喜。
他咽了咽嗓,柔和的开口:“一年……你都在何处,可有吃得好,穿得暖?”一年前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眼前上演。他看着如今完好无损的纸鸢,眼眸就是那样的深邃悲痛,想把她锁紧自己的眼眶之中,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纸鸢看着他那悲凉的模样,也不知道如何说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是自己的什么人,但是在她的心里,她觉得,这个子良是亲人一般。
“我很好……我在南境,坠落悬崖,被医者收留……”纸鸢边想边说,应该是如此的。
陈子良眉头皱起,他哼笑了一声,双拳又紧紧握起,无力的说:“这一年间,我无数的去过你的墓陵,看着满园的草木青青到花朵儿盛开,再到万物凋零,雪白漫天……我总觉得,你就在我身边。没有打扰,没有争夺,没有阴谋,没有算计……”说到这,他哽咽了一下,双手颤抖的捏着茶杯,感觉他一用力,茶杯就要碎掉。
虽然,他克制了,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纸鸢还是被震惊到了,她……死了么?
“我……我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纸鸢一直以为,自己是失踪了,梦二七也是那么说的,她找了自己三年,为何,自己在陈子良的口中,却是在一年前就死了?
陈子良不语,又平复了一下情绪,他反复的想着,南境,医者,坠崖……呵,真的是太好笑了,原来,步步经营的不仅仅是七王爷,回想着以前的一幕幕,一切,都变得那么透明了。九王爷,你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不过,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谁又做了谁的棋子,谁又如何得知?至少,他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知道的是,自己的心上人,还在世上。
“鸢儿……我可以叫你鸢儿么。”陈子良再次抬头,看着纸鸢惊讶的面孔,还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让人过目不忘。紧紧是在楼下一撇,那个眼眸,他便一下子认出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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