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皱着眉头,李府?她赶紧帮纸鸢清理了伤口后,拿起斗笠,给纸鸢,纸鸢明白她眼中含义,马上戴上。整理了一下衣裙,端坐主位。兰芝也整理了一下发冠,她现在是男子装扮,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纸鸢有点儿忐忑的在里面坐着,这个李府,苏白说是凤凰城四大门第之一,自从那日离开空竹山,那些黑衣人还一直没有追过来过,难不成那些黑衣人与李府有关?来到了凤凰城后,一些吃的,景色,就觉得有几分熟悉感,难道之前是被李府追杀?
只听外面兰芝大声义正言辞的说道:“在下苏府兰儿,车内坐着我家小姐,敢问李府之人何以突然拦截马车?”
李府的马车后面跟随了二十余人,车内坐着的,不是小姐就是公子,苏府与李府也是有生意往来,但是,如此无礼的,还是头一回。
一个侍女掀开车帘,里面正装端坐着一位妙龄少女,与兰芝纸鸢年龄相仿,她正襟危坐,一身粉色衣裙,长发散后,配饰珠宝,十分华丽,见到她,兰芝眼睛微闪,瞬间低下了头,面带微笑,拘礼道:“不知是五小姐的马车,失礼失礼。”
纸鸢忍不住,掀开了门帘一角看着外面的声音,五小姐?李府的吴小姐么,她很是好奇,正经人家小姐是什么模样,反正她现在戴着斗笠,在外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府车内,坐着的,正是李秋白,李府嫡出五小姐,当今王后胞妹。李秋白见到兰芝如此作态,便也马上笑了,身旁婢女送来团扇,她轻柔的拿来遮面,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兰芝,笑盈盈的说:“兰儿姑娘不必多礼,之前苏笛哥哥来府中做客,秋白生巧不在,如今于路上见到苏府马车,以为是苏笛哥哥,想追来言语几句,可惜我们家的小厮没有苏府的脚程快,只得绕路出此下策,没想到,车中竟是苏府小姐,真是失礼。我这便下来,给姐姐赔不是。”说罢,便要婢女扶着她,还当真站了起来。
纸鸢在帘子后听着,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甜腻腻的声音,娇滴滴的语气,真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李秋白的长相也是十分好看,柔柔弱弱的模样,原来,这就是大家闺秀的做派,还要面遮团扇,好生讲究。
因为两辆马车都停在了路上,周围的人走路不便,便有的在看戏,有的就直接路过。
兰芝见这个李秋白起身,赶紧连连说:“不敢不敢,五小姐也是心切急迫,大公子此刻应该在苏府,小姐若有急事,可以前往府上一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罢就要赶紧开溜,回退了几步,并给车夫小厮使眼色,都是苏府的人,自己明了,调整马头,退回了几步。
李秋白不依不饶,眼看就要下马车说:“那可不行,冲撞了苏府的姐姐,秋白可是要给赔不是的,还不知,车中是哪位姐姐?”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她可是看见了,苏府那马车的窗帘后,白色的面纱。
兰儿都已经转身回来,要上马车了,被李秋白这不依不饶的追问,面露不悦。纸鸢尽收眼底。这个五小姐,不知好歹,察言观色要么不会,要么就是故意的。看样子都是认识的,还让兰芝如此为难,于是她做了个重大的举动——
她清了清嗓子,戴着面纱,掀开窗帘,正好与李秋白对视,压低了嗓音说:“妹妹无需客气,姐姐还有事,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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