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看着兰芝带着一队人马离去,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他赶紧扫了眼屋内,特别是看了眼书桌。走过去,将书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桌板下,那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对话纸张还在下面粘着,他赶紧拿下来,点上火盆,扔了进去。
兰芝此躺一无所获,并汇报给了苏白,苏白微微颔首,见兰芝面色有几分异样,欲言又止,苏白淡淡道:“但说无妨。”
“属下觉得,纸鸢姑娘,有事情。纸条绝非意外,是设计好的,只是我们还有没有发现文本上的异样,或者已经传达出去了。”兰芝说。
苏白眸子一闪犀利之色,他坐在自己房中的窗边,目光望向窗外。想起了过往种种,丝毫不避讳,悠然道:“她可不是现在看着这样的单纯,她的心思可大得很,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当初,她在北境逃跑独自生活四年,又敢于为了报仇卖身青楼,直面圣上大言不惭,就是她不会功夫,不然,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兰芝第一次听王爷讲王妃的事情:“原来,王妃竟是如此刚烈之人。”怪不得,大婚当天,拔刀自刎。当然,后句不可能说出来。
苏白自嘲一般的笑了声:“非也,是我,一步步逼的,她之前,是深阁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第一才女……不提也罢,当初的那个她,早就死了,当初的我,亦不复存在了。”
兰芝没有再说话,王爷口中说出来这段话,那感觉岂止是忧桑,仿佛就像是个沧桑的老者,讲述着前世过眼云烟。
苏白猜得到纸鸢的心思,陈世润定是已经联系上了她,纸鸢如今,对陈世润是何种心思,他不敢去想,他只确信一点,不能让纸鸢再接触陈世润,他要让她的心,固定在自己身上。
斩天就站在苏白身后,听着苏白轻描淡写的说着那些过去的事情,是什么让他可以如此放松的提及以前了,是再次遇到王妃之后么,还是……
下午时分,苏白去敲了纸鸢的门,纸鸢整装待发,兴致勃勃的自觉戴好了斗笠纱帽,苏白嘴角挂着微笑,也整理好了斗笠,一行人,下楼去了。
虽然苏白带她走动,但是也仅限于南市这面。而这次苏白的马车也换成了高级马车,有铃铛,有挂牌:苏氏。
一出客栈,马车就在等候,马车后方,二十人护卫队伍,都是王俊英的人,不过此刻他们已经亮出了身份,就是苏氏镖局的人。苏氏镖局,生意贯穿大明国和邻国,每个城镇和乡镇都有苏氏镖局的站点,其实有一些地方就是赔钱,充当眼线作用,不过这位肃七王爷还是财大气粗的,而且苏氏镖局也是财力雄厚,都是负担得起这些不挣钱站点的费用的。
今天这排场,可是非一般的大,苏氏的车老早在客栈外等,这个灵芝已经通知他们了。然后一行人下来时,两位主子白纱斗笠加身,三位随从,两个女子戴着白色面纱,男侍卫戴着黑色斗笠,飘若仙子,立若磐石。
楼下的一众客官都看着他们五人,也早就看见了门外的车,开始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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