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整齐的队列前,王统制一身绯色戎装,格外耀眼。
岳副统制大人虽也是差不多的装束,可看见亲切的很,早习惯了!
统制大人身边的小兵是谁?长得好生俊俏啊,只南营指挥使大人有的一拼了!
王统制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士兵们,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伤心不舍。
严格的说,他们是与他一起成长起来的。
他因他们自信强大!
临走不来看一眼,怎能安心离去?他们忘记自己,太不应该了!
他王硕永远都是他们的统制大人,岳祺泽也代替不得。
他们,包括岳祺泽在内,必须在他的光泽中生存。
若不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是不可能放下他们,就此轻身离去的。
阿清一身普通戎装跟在王统制身后,走到今天,身不由己。
王统制喜欢她,同样喜欢活着。
她的意见、她的喜怒在离去这件事上,苍白的立不住脚。
今日的模样,离去是十拿九稳了,只差一个确定时间。
她该何去何从,没有人逼她和逼她们,一切都是自发而成。
不需要报酬,只凭一腔愤怒的热血,做力所能及之事。
随王统制离开徐州府,与她的目的相悖而驰。
哪怕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奢侈大房,那又怎么样?
它们平息不了她心里的愤恨,对金人滔天扑地的愤恨。
不能走!
岳祺泽的心情很沉重,统制大人留在徐州府内,不会有任何危险,他怎么不明白呢?
大战在即,队伍分离,对站金军的精锐便少了一成把握。
统制大人没有明说,圣旨没有下达,他也不能敞开劝说,岂不是平白招惹怀疑。
南进所在的营靠后,他人矮,被前面的士兵挡了个严严实实。
从缝隙中看,王统制没有一点能比得上岳祺泽。
岳祺泽的脸色怎么回事?匆匆一瞥,也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且是非常不好。
最近大家训练的积极性很高,完全不用人鞭策,便纷纷往前跑。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岳祺泽出现在校场上的次数增多,公训中排兵布阵的次数增多,他脸上的沉重度增厚。
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又有些不明。
便是有,为何全军的人都知道,他被蒙在鼓里呢?
该不是岳祺泽故意隐瞒不告的吧!
王统制站于高台之上,激昂道:“你们都是大宋的好儿郎,守卫徐州府,守卫大宋的国土。是你们每个人身上的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相信你们能做到!打下金军固若金汤的徐州府便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证明。”
“你们都好样儿的!人最重要的是勿要忘本,大宋安在,才会有你们的安在。”
剩下的话出来,有造反之嫌。好好的,怎么说到这儿了?
王统制眼角抽了几下:“总之你们记住我的话,誓死扞卫我们的大宋,不让敌人前进分毫!不负大宋好儿郎的美名。”
“誓死扞卫大宋!誓死扞卫大宋!”
军营中的帅营,是为最大。
中午时分,王统制宴请营指挥使以上官员,共用最后的午饭,增进感情。
王统制脸上亲和的笑意,让一众将领如沐春风。
统制大人对我笑了,是不是我最近表现优异,引起统制大人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