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阿松所说,她的敌人太过强大,不想拖累我们。”
“你见到阿妹却不告诉我,你小人。”
“不过,也确实证明阿妹是在徐州府。本来我还有些疑惑,现在更肯定了,阿妹一定没死,她就在徐州府内。”
“得知我受伤了,才会冒险去南山。以后,你不可诅咒阿妹!”
“再让我听到,我跟你绝交。”
阿克占松不可置信,可瑞祥说的信誓旦旦,有理有据。
阿妹似乎真的没死。太好了!
“瑞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呢?”
仆敬察亭不想理这两个混小子,如今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将军大人不容有失。
他耐着性子回来:“你们还不走,是想干什么?”
阿克占松道:“仆敬猛安大人,那拉瑞祥的伤口裂开了,我给他包扎一下,马上过去!”
“要快!”
瑞祥摸着那张纸条,阿妹,你为何这般?
你一定还活着。
等着我,不管你的敌人有多强大,我都会帮你报仇。
等我!
大兴府郊外。
徐州府沦陷,驻守的勇士九死一生,对整个大金如地动山摇。
在大金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惨重的失败。
那拉一家更是天塌地陷。
那拉婶子自瑞祥不顾一切投军后,心情本就郁郁难明。
收到这个消息,人直接卧床不起了!
家里攒下来的底子,请医抓药花了个干净。
那拉大叔历经两重打击,满头花发成了白发,苍老许多。
村里人家见到他都躲了起来,看病是个无底洞,银钱借出去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救急不救穷,也不能怪他们心狠啊!
世态炎凉,想当初瑞祥升任谋克的时候,哪一个见到他不是笑脸相迎,极尽讨好。
如今瑞祥生死不知,他们一个个都换了一副嘴脸,可恨啊!
瑞祥自小聪明机灵,别人就算都有事,他也不会有事的。
老婆子的药要喝,人要救。
天气渐暖,动物们该出来了。
靠人不如靠己!
瑞祥家中,斛准珊儿一身大红织福寿纹缘边缎面长袍,腰束红绸,发成无数个辫子,戴一顶镶狐狸毛边红皮帽。
妆容精致,细细一看,双眼有些红肿。
她担心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大夫,婶子的伤怎么样了?”
“病人长久郁气存心,难思茶饭,夜中浅眠盗汗。走肝经,顺脾胃,嗯,情况很不好!”
瑞祥生死不知,等他回来,得知母亲为他伤心而亡。
他该如何过活?
她在家中被软禁了几天,以绝食抗争,才出来了!
没想到婶子会病得这般重,幸好来得及!
“一定要治好婶子,不管花多大代价。治不好,你们别想在这一带混了!”
老大夫被吓得一个踉跄,指着那拉婶子道:“我医病,却医不了心。她一心求死,我有什么办法?”
“小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就医病,剩下自不用劳驾与你!”
老大夫惊讶小姑娘的气势,村里人都知道瑞祥死了,偏偏她不相信。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非要往坟头靠,让人想不明白啊!
斛准珊儿熬好药,给那拉婶子系上棉帕。一勺一勺滚烫的汤药吹凉,细心的喂入她的口中。
“婶子,我是珊儿啊!他们都说瑞祥死了,可我一点都不信!”
“我自小与瑞祥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所有人都清楚。”
“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游玩,碰到一个游僧。他见到瑞祥便说,瑞祥福大命大,将来定会封侯拜将。”
“我们都不信,没当一回事。”
“可瑞祥只投军几月,便从一个小兵成为一个统领三百人的谋克。”
“何人能够做到啊?”
“看样子,那游僧不定是天上神仙变的,下来道喜的呢!”
“婶子,你可要保重身体,等瑞祥回来啊!”
“别到时候,瑞祥回来见不到你,那才伤心呢!”
那拉婶子无力的手动了动,如果真是如此,瑞祥有神仙庇佑,一定没事了!
那拉大叔在门外提着两只野兔,泪水横流。
想不到当初看走了眼,忠云那孩子的心大,心思也重,不声不响走了!
惹得瑞祥伤透了心,立志投了军,再不想看伤心地。
倒是珊儿站得住脚,平穷富贵,原样未变。
傍晚时刻,天边夕阳似火,燃尽周边一切,镀上一层血色。
斛准珊儿坐在平时与瑞祥他们常玩的斜坡上,孤单单的背影,看得人一阵心疼。
瑞祥,好不容易去了墨尔迪勒忠云,我以为便能得到你。
可我不知道,她一走,竟带走了你的心。
你投军而去,是为了抱负还是为了她?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心中总该有我斛准珊儿一地吧!
我明白了,我强求不了,可我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