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营里不是有专门的斥候吗?哪里用得着三哥只身涉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办?不行,咱们还是回去吧!”
岳祺泽翻脸:“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戏言!”
不怕!“当然是听三哥的!”
知道他为了什么,不去不行。“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您说的笃定,那里是金人的地盘,你一个不大不小的将领,去抢斥候的差事不好吧!
“世态万千,三哥打的包票可做不得准。”
“全当去游玩好了!”
云淡风清谈生死,云卷云舒!与您不合适!您的命最重要!
南进急道:“今天都二十八了,后天就是除夕夜,三哥跑去敌后方去游玩,不合适吧!”
“出都出来了,就不用惦记回去的事情了!再啰嗦,你自己回去!”
南进不语,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吓唬他,没完没了!他还无法反抗!
沉默中不时传出火花声,岳祺泽张了张口,不说了!
谁不怕死?怕死也要做!
我会护你周全!
又赶了一天的路程,一座灰色高大的城墙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徐州府到!
其属于重城,检查特别严格。
南进紧跟在身后,岳祺泽拿着早已备好的路引递给检查的金兵。
那人用粗笨的汉语问道:“你们去城里干什么的?”
岳祺泽小心讨好道:“回军爷,眼看就要过年了,家母犯了血瘀之症。小人听说徐州府出产的丹参最好,所以与四弟一同赶来购置几株,也好缓了家母之痛,略尽孝心!请军爷通融!”
那人野蛮道:“什么止症止痛的,南蛮子说话就是费劲。”
岳祺泽掏出一块碎银塞到他手里:“军爷,求你成全小人的一片孝心吧!”
那人摸到银子,脸色才好了些,仍是鼻孔朝天的模样。
“那就过去吧,不过要是让人知道你们搞别的,担心你们的小命!”
“是是,多谢军爷了!”
谁知南进与他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了,来人领着一队金兵过来:“我看你身材魁梧,倒像是个练家子。”
岳祺泽惊慌不已,发颤道:“军爷啊,小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小商贩,可当不起军爷这句话啊!”
那人一脸横肉,浓眉细眼,走到岳祺泽面前,前后看的十分详细。
“把你的手伸出来!”
南进握紧马鞭,随时准备动手。
一般习武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老茧。
岳祺泽长期拿枪,又怎么可能会没有!
“军爷,小人真是个小商贩啊!”
“再不把手拿出来,就要了你的小命,快快的!”
岳祺泽无法只好把手伸出来:“军爷您看!”
那人见他的手虽不白皙,却没有老茧,一看就不是个习武之人,十分不耐:“走吧走吧!”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见他一点颜色未变,从容走在满是金人的街道上,南进七上八下的心放松了!
徐州府很热闹,热闹的闹心。
无数金人在街道上与汉人商贩讨价还价,蛮横一些的连银钱都不付,直接拎东西走人。
汉人商贩忍气吞声,没有强烈的反抗!
可见这种事早已屡见不鲜,估计也有硬反的人,怕是都成了一杯黄土。
往后看了一眼,城楼上的金兵高高在上,城下的汉人活如蝼蚁。
卑微的屈身,只想能一直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