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进:“你的意思是真不想不干了?”
凌志牙齿发颤,稳了稳道:“属下家里上有老母,下有五岁稚儿,他们指望着属下的饷银过活。现在饷银不发,他们活下来都成问题。”
“属下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家人都养活不了,何谈保护他人!属下是一个俗人,做不到副都头说的那样无私。”
调理清晰,似是早作打算。
南进:“你是自愿来的?”
凌志挺了挺胸膛:“是!”
“你军龄有多长了?”
“不到三年!”
南进:“军纪规定自服役与被服役相等相同,共六年岁。六年后有战争,照旧。没到期者自离,等同逃兵!”
“逃亡法规定,兵逃一日者一律刺面,斩首!你可知道?”
凌志力气尽失,身子晃了两下,齐大成扶住了他。
自己被鼓动出来做了蠢事,他不是有意的吧!
凌志盯着南进,逃兵有这样严重?没听说过啊。
要是自己被斩首,家里更没活路了!
是不知情了!南进:“你还要自行离去?”
秦世顺一笑,南进处理的困难都不叫困难,一点小事算什么。
只这里的内情,是谁出的馊主意?
凌志支吾里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属下、、、属下、、、”
南进见他犹豫不决,明明害怕的难受却不想放弃,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要是没想清楚,等到明天再说吧!”
南进的话让燥热的氛围一下凉爽起来,大家训练的积极性也恢复了。
不过,他们看南进的目光有敬意也有害怕,南副都头太牛了!
夜晚又来!
军营中,除了北风会过来吼上一两嗓子外,便是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一道人影探出头,见周围没什么人就蹑脚走了出来。
随后两道人影猫着腰一前一后的跟着,显然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南进见前面有两个人影,一时分不清第二个人影是谁。
他们倒不像是一伙的,没弄清楚之前,继续藏着吧!
第一人进了前面的营房,南进的疑惑解开了。
在极易出错的阶段里,他敢使出这样的手段,就不怕一着不慎引火烧身?
本是非常时期,他还从旁煽风点火,要是被有心人引出,后果不堪设想。他怎么敢?
他对自己有怨恨能理解,可实不该因私犯公,因小失大,让人看不起了!
营中一个都里就有这么多怨气怨事,其他地方也强不了多少。
如果整个军营里的加起来,难以控制了!
“副都头!”
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恭敬有礼。
南进停下看了那人两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火光在他眼里闪烁,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属下见过南副都头!”
“你在这干什么?”
他就是跟在凌志背后的人吧,怪不得一开始有些熟悉。
“属下与凌志玩的不错,吃饭时见他神色不安,属下打算过来劝劝他。”
“一直劝了两个时辰,你这耐心真够长的。”
知道南副都头不相信,还得照实说。
“他不理属下,属下又不放心。到了子时,他说睡下不会再乱想了,属下这才出来。”
“谁知他竟出来了,剩下的副都头也看见了、、、唉、、、”
当初故意打伤他,他恨了自己一阵子。
可当副都头的命令下来时,他训练的积极性比谁都高,天赋也不错。
那么他今晚上出现,就不单单是为了同乡之情吧!
南进:“你们之间的交情不错,是该好好劝劝他,别走了岔道!”
华清道:“属下与凌志是同乡!村里被金人迫害不成样子,我们都对金人恨之入骨,商量好一同前来投军,誓死要把金人赶出去。”
“凌志一时糊涂,请南副都头谅解!”
他说的情况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何自己只用区区几句话就能稳住他们的原因了!
“他家里的老人孩子可好?”
“当初金人来到村里,他为了保护孩子和老人,与他婆娘走失了。后来发现她死在金人的蹂躏中,凌志曾一度轻生,好在被救回来了!”
南进听他的话,就知道他不单单是为了劝凌志,更是向自己投诚。
他的话也解释了当时凌志的犹豫,李都头这次做的太过了!
“夜深了,回去吧!明天耽误了训练,照样受到惩罚!”
“是,属下这就回去!”
华清听了这话没有生气,反而嘴角上扬。
今晚上的事情,也不枉自己费尽心机了!
朋友要帮,上司也要讨好,两不相冲,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