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禁捏着她柔软的小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别依赖我,因为我有一天要离开薄家,这几天我查到了一些线索,要出国一趟。”
“哥哥要离开多久?”薄桑眼睫沾上了一些湿意,声音哽咽。
一个国家的范围太大了,所以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也许一年,十年,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薄桑,你是我唯一告别的人。
不论薄业辞或是薄希宁,他们都约定过他若是要走,他们会默认不必告别,也不必相送。
仿佛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答案,薄桑豆大点的泪珠就一滴滴往下砸,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也不说话。
直到她哭得差不多,容禁才抹去她红肿眼睛的泪水,“冷静一点了?”
“哥哥,我等你。”薄桑吸了吸鼻子,努力停下哭声,他不会因为她哭就心软改变主意,而她从来不会勉强他,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此刻十岁的容禁看着三岁的薄桑哭泣,竟然新生出一丝犹豫,但也仅仅是一瞬间,陪得了她一时,陪不了她一世,趁着感情还未深的时候斩断,是最好的选择,对他,对她都好。
本来不用等他的话已经在容禁唇边,但是他愿意给她一个幻想,就在他要收回手离开时——
薄桑本想握住他的手,却擦肩而过地没抓住,她留不住此刻的容禁,一心想离开她的容禁。
十岁的容禁走得干净利落,他知道终有一别,而三岁的薄桑想的却是……
她和他,终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