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男子开口道:“那中原和尚法门确实厉害,我们的浓雾已经刺激到了那三具炼尸,但还是被他镇压住了,不过,巴桑和那个年轻人也打了很久了,居然还没拿下,扎西,你要不要下去帮帮忙?
“强巴,我下不去。”扎西很认真地回答道,“对方车子里还有一道很强大的气息正在注视着我,我如果下去出手,那个存在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下面应该怎么办?继续僵持下去?”强巴有些不理解道。
“他们比我们更着急,那几具炼尸已经没办法继续拖延下去了,他们会比我们先撑不住的。”扎西显得很是自信。
我这边和巴桑已经鏖战了很久了,身上到处都是淋漓可怖的伤口,显得很是狼狈,没办法,对方的法门克制自己这个阴邪的生物状态,所以每次对方的法术对我都有着一种天然的伤害加成,好在苏白也没让对方好受,巴桑虽然伤势没有我严重,但是身上已经冻得打哆嗦了,每次我哪怕只是伤害他一点点,但都会留下一丝寒毒,浸润他的身体进行破坏,巴桑现在感觉整个人比丢在了冷冻室里一样,浑身难受。
“你们想要尸体?”我这时候一边一只手撑着地面喘息一边问道。
“对,把那三具尸体交给我,你们就可以离开。”巴桑哆哆嗦嗦地说道,两个人打到这一步,有点继续打下去都很艰难的感觉。
我忽然笑了,点了点头,说道:“懂了,我把尸体还给你们。”紧接着,我对和尚喊道:“和尚,把那小的,先还给他们。”
正在行孩额头上画符咒的和尚听到我的喊声忽然一愣,但随即像是明白过来了,也不犹豫,直接一口气擦去了自己刚刚画好的符咒,并且把行孩身上之前自己辛辛苦苦贴的符纸一把撕下来,打开车门,被行孩丢出了车门。
行孩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桎梏,在浓雾的刺激下变得异常活跃,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尖叫,嘴巴的宽度几乎有大半张脸那么大,让人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紧接着,行孩翻过了护栏,在山坡上开始奔跑,向下冲去。
山坡上,正在释放控制烟雾的强巴一愣,随即气急败坏道:“好狠毒的内地人,他们居然把带着尸毒和灾异的炼尸就这样放了出去,这是要遗祸我们当地的生灵啊!”
扎西脸色也是骤然一变,催促道:“别管这里了,快去抓那个小炼尸,一旦让他跑到附近部落里去,把瘟疫和灾祸传染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扎西和强巴迅速放弃了这里的阻击,转而拼了命地去追行孩。
下方,正在和我对峙的巴桑看到行孩被丢出车门又自己跑下山的一幕,打心眼里打了一个冷颤,一边踉踉跄跄地开始移动准备去追行孩一边指着苏白呵斥道:
“你们怎么能这么冷酷残忍,把炼尸直接放出去,你知道会给当地带来多大的灾难么!”
我终于长舒一口气,变回了普通状态,身体的伤势正在缓慢地恢复着,听到了巴桑的质问,忽然觉得好好笑:“这话听得像是你们之前把这三具尸体送回内地是为了支援内地发展似得。”
一个人,后背上背着一把柴刀,裸露着上身,在爬山,这个人,赤膊着上身,高原上的阳光照射很是强烈,人很容易晒伤,绝大部分来这里旅游的游客都会疡涂抹防晒霜来防护,否则皮肤晒伤了轻则脱皮,重则会引发其余的皮肤并,高原地区很多人脸上的高原红,也是和这种强烈的紫外线照射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然而,这个人尽管赤膊着身体,让自己身上的大片皮肤都裸露在阳光下,但是他的皮肤却很白,如同新生婴儿那般白,这么白皙的皮肤和这里的气候条件以及强烈的阳光照射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
男子年纪也就二十岁出头,面容刚毅,像是这里一座座苍凉的高山一样,显现出一种超出了该年龄层次的沉稳,他背上背的,真是一把柴刀,柴刀有很多处的磨损,但是却散发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显然,哪怕它真的是一把柴刀,但是酝酿在它身上的岁月痕迹也足以让它进入一些博物馆去陈列了。
在男子前方,一个行孩愉快地奔跑着,炼尸离开了公路,翻越了护栏,一路往上下跑,他的身上开始显露出了一种天真浪漫之色,充满着一种童真,凝聚着一种愉悦,像是一个邻家调皮的孩童,正在鹃地玩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