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和墨守邪下得车来。她二人看过那些文字后,才知道,这少年想聘请镖师,除去那飞云寨。
一番交谈,崔嵬他们终于了解了,这少年是个孤儿,深受飞云寨的毒害。一日,少年的妻子回家省亲,晚上妻子归来,竟含恨自杀了。原来,他妻子家中贫寒,交不起每月的“保护税”,飞云寨为了杀一儆百,便下山血洗了他妻子家,还玷污了许多女眷……
少年去县衙告状,反倒搭上了自己的一双腿;再加上一条“诬告”的罪名,又多了许多罚款。六月常有鹅毛雪,正义衙门为谁开?少年急怒攻心,他已是半疯之人。匪类自逍遥,衙门数金银,含冤者最苦!少年每日在街上大喊,说什么“打倒飞云寨”,免不了几顿毒打。
今日,飞云寨突然没了动静,并无一个喽啰来镇上撒野!当真是狗改吃屎破天荒,匪类收手头一遭。原是上面的捕快传出话来,说有一个新来的捕王,十分厉害,见贼就杀!飞云寨也是捕快们的“自己人”,如何收不到这条重要的信息?因此今日寨主有令,严禁任何人下山!可是,仍有一队小喽啰手痒,他们偷偷下山,自己撞到了捕王铁公鸡的刀口上!
“这趟镖,我接了!”崔嵬大声道。
“对!咱们接了!”墨守成也高喊道。
“喂!你们小声点!”陈桂制止了二人。
陈桂与少年交谈,传达了大当家崔嵬的意思。
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激动,又疯了起来。
“诶!你…你怎么了!”陈桂急道。
一把暗器飞来,直刺少年的咽喉。
暗器无力地落下。关河洲笑了笑,他早已在少年的周围布下剑阵。
人群中,一个黑影正要逃跑。宝剑飞下,将他拦住了。
一个孩童惊呼了起来:“啊!妈妈!有人要杀我!”
关河洲一惊,心道:“怎么抓错人了!”关河洲收回宝剑,忙去向那孩子道歉。
“哼!坏人!”孩子哭着骂道,一溜烟地跑开了。
宫女、太监们都是这飞云镇里的人,昆仑奴领着他们去寻找自己的家园。既有昆仑奴在,宫人何愁不安全。
“哈哈哈哈!今夜,飞云寨的寨主就在镇上!”托镖少年疯笑道。
“啊?你刚才不是说,飞云寨今日禁止下山吗?”陈桂问道。
“哈哈!别人不能下山,他寨主还不能乱跑吗?你不知道…”少年把头凑到陈桂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据我的观察,飞云寨主每次来到镇上,这天上…都会有红云相伴!有他即有云,从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陈桂半信半疑,把少年的话转告给崔嵬他们。
“那太好了!坏人就在这里,咱们快去揍他吧!”墨守成急道。他一想到打架,忍不住开心了起来。
“哥哥!”“别嚷嚷!你知道那寨主藏在哪里吗?”墨守邪和陈桂同时道。
“呃……”墨守成看了看关河洲。关河洲知己不知彼,他也没有办法。
“喂!我跟你们说!”托镖少年疯癫般说道,“这飞云寨主好美食,好美色…这两样,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陈桂把少年的话对崔嵬他们说了。
“好美食?”“好色?”崔嵬和墨守成若有所思。这二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陈桂。
“喂!你们看我干嘛?你们什么意思啊!”陈桂也猜到了崔嵬他们的想法,忙捂着自己说道。
“美人计。”崔嵬看着沉香辇道。
“对!美人计!嘿嘿!”墨守成也道。
“啪!”“啪!”
“嘿你个头!”陈桂气道。她盯着崔、墨两兄弟,一人赏了一个巴掌。
“关河洲,你是咱们镖局的军师。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呢?嘻嘻!”墨守邪看着关河洲,笑道。
关河洲脸一红,竟也说起了胡话:“呃…还是…用美人计吧?”
“你说什么!”陈桂道。她目光如冰。
“呃…是美食计!”关河洲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改口。
“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什么破美人计!你们三个大男人自己去好了!哼!”陈桂不悦道。
“真香!”河边,登徒子们嘘声一片。
秋水共长天一色,青丝与衣袂齐飞。少女独坐凉亭间。一袭黑纱笼玉体,颜欺太真胜飞燕,这少女果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周围的看客,也都没了赏灯的心思。他们纷纷围着凉亭,不肯离去。过往的行人见了,也都要过来凑热闹,人越聚越多。
少女脸颊生红晕。她在心中暗骂道:“崔嵬!你这混小子!还有墨守成!关河洲!你们一个个…哼!”
一根藤条,在众人的脚下游走。大家贪恋少女美色,也无人顾及足下。
藤条如蛇般飞起,渐成人形。一个佝偻的老妪,挤入了人群。
“真香!”朱果的香味,在人群中散开。这朱果,乃是西域的异果,十分美味,食之亦可延年益寿。
老妪提着一篮子朱果。她身似藤条,如蛇游走,很快便来到了少女的面前。
少女一直注意着周围看客的举动。那老妪的行为太过异常,少女早就留心了。
“卖朱果喽!”老妪走进凉亭,对少女说道,“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你要不要买点朱果?好吃的很呐!”
少女嗅了嗅,笑道:“老婆婆!你这朱果的味道…好奇怪啊!里面不会有迷魂药吧!”
“哈哈!”老妪也笑了起来,她突然出手如电,拿出一个朱果,就往少女的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