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疯狂地传播着谣言,众人议论纷纷,冲着深宫的方向指指点点。捕快气势汹汹,要捉拿造谣的始作俑者!
崔嵬他们依着谢子静的指点,经过重重关卡,终于见到了东宫的影子。这东宫不在王宫里面,而是远离第九重宫门。这东宫靠着一片树林,树荫遮蔽,久不见阳光,十分阴暗。
东宫内,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
崔嵬他们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依洒家的性子,真想一脚踹了这破门!”虬八怒道。
狼烟起。九重宫门的城墙上,烽火一起烧!
“出什么事了?”崔嵬惊道。
百姓的哀嚎声,传遍千里。
无数的铁骑,正从都城外赶来。城门破,铁蹄落,百姓罹灾祸。
“得国不正!得国不正!得国不正!”万千兵卒,一齐高喊,声震九霄。
婴儿哭了,大人们也哭了。野心家的阴谋开始了,谁管百姓死活?
“上面的人”要夺位,下面的人要劫财,皆为了自己的利益。上梁不正下梁歪,军士一入城,便难以管束,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金戈刺无辜,铁马踩头颅。一个茶摊被掀翻了,老板早被吓跑了。一个捕快打扮的客人,带着一只公鸡,却还在镇定地喝着茶。
“你们是什么人?”客人冷冷道。
“勤王军!当今的国王,是个冒牌货!我们要推翻他,重新迎回真的国王!”一个士兵喊道。
这些“勤王军”都是从各地的藩镇赶来的。在新国王的带领下,人民的生活变富裕了,可各藩镇节度使的日子却难过了。节度使们受人鼓动,他们为了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纷纷同意发兵。节度使们都约好了,就在今日,攻破王城,暂立太子为君;待日后迎回了老国王,太子再还位于他父王。
“你们放火,抢劫,打人,杀人…不应该犯的罪,你们都犯了!你们,可知罪!”饮茶的客人冷冷道。
“哈哈!”凶恶的士兵肆无忌惮地笑道,“你谁呀!”
“捕快,铁公鸡。”客人道。他操着一口昴国话,倒也十分流利。
“哈哈哈哈!”士兵们大笑道,“一个小小的捕快!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军爷的事…哼!你们臭捕快管得了……”
只在一瞬间,周围所有士兵的人头,全都落地了。
“管得了。你只要敢犯罪,我就管得了。不然,还要捕快干什么!”铁公鸡道,“还有,千万别喊我‘臭捕快’!”
铁公鸡站起身来,走入了军阵之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得国不正!”“得国不正!”“得国不正!”王宫的门外,太子的人也在高声叫喊着。
崔嵬听到了远处的喊声,说道:“那可恶的太子!他好像在那边!”
太子的鹰犬军在砸着王宫的宫门。这是第九重的城门,里面就是国王的办公之地。
鹰犬军射箭如雨。箭上,绑着纸条。白纸上,黑字密布,细数着当今国王的“罪状”。这些“罪状”,无非是一些早已说烂了的封建套话,什么“得国不正”云云。野心家们急功近利,连欺骗世人的鬼话,都不能编得像样些,纸上全是一些站不住脚跟的废话。
“喂!你把红绡姑娘她们藏哪儿去了!”崔嵬赶来,指着为首的太子喝问道。
鸡同鸭讲。那太子也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崔嵬一脸茫然。
崔嵬还没发现,太子眼眶乌黑,好像被谁痛揍了一顿。也怪这太子生得太丑,他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仍然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唉!跟他啰嗦什么!先揍一顿再说!”虬八说着,便冲入了太子军中。
虎入羊群。虬八、秦塞通带着崔嵬一路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万千精兵竟不能挡!
虬八威猛如神,他来到了太子跟前,一把将其拎下马来,揪住便打。
“在洒家面前抢人,好大的狗胆!”虬八怒道。他拳头重,三两拳,便把太子给打得昏死了过去。
“妈的!真不禁打!你抢人时候的嚣张劲呢?哼!太子?哈哈哈哈!”虬八大笑道,“洒家今天就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江湖规矩’!”
太子的鹰犬军,以都城的纨绔子弟居多。他们平日里架鹰牵犬,欺负百姓的本事不小,可真要打起仗来,除了那几个厉害的侍卫,其余的都是门外汉。太子一晕,鹰犬军“群虫无首”,登时大乱。
杀伐之声震天地,城墙个个倒塌;百姓哭啼之声,响彻寰宇。
万丈尘头起,各地的“勤王军”纷纷赶到。乱军摇旗呐喊,王宫震动。
“又是哪来的鸟人?”虬八笑道,“咱们就揍个太子,用得着出动千军万马?哈哈哈哈!”
“这事…”秦塞通道,“恐怕…没这么简单。”
“哈哈!他太子有错,洒家揍的就是他!这些人,哈…来一个,洒家打一个;来两个,洒家揍一双!哈哈哈哈!”虬八大笑道。
“红绡姑娘!陈桂姐姐!墨姑娘!”崔嵬着急地大喊道,“你们在哪里!”
“噢!”虬八道,“不好!刚才下手重了!还没问出姑娘们的下落,就把那丑太子给打晕了!”
虬八踏出一步,一把揪住一个侍卫的衣领,喝问道:“喂!被你们抓来的小姑娘呢!你们藏哪儿了!”
侍卫结结巴巴。他说的话,虬八一句也听不懂。
一先一后,两条人影落下。太子军中立刻响起了呼喊之声,他们如遇救星。
崔嵬一见到这二人,心头一颤,他紧张道:“我关兄弟和墨兄弟呢!”
“你们是什么人?”秦塞通也问道。
“我叫李倚天,这位是我兄弟,名叫张巴乾。”来人报上名号。他的大唐官话,说得异常标准。
“噢…”秦塞通道,“原来是你们!”
“关兄弟!墨兄弟!”崔嵬还在焦急地喊着,“你们也在附近吗!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