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慈航坐莲’呀?”
“不知道。”
崔嵬和红绡姑娘说完,便回去与众人会合了。
“镗…镗…镗……”山道上,跛脚道人拄着一柄残剑,正往山下走去。
“哼!虬髯翁七世,贪恋美色,沉溺于床笫之欢,算什么英雄好汉!”跛道人回想起虬八的话来,会心一笑。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该出手时拔长剑,事了归隐山林间。红线女侠与虬髯翁七世,无愧大侠之名!
“红绡姐姐!你回来了!早上的时候,有一位很漂亮的大姐姐来找你!你不在…诺!这是她给你的东西!”墨守邪远远地瞧见了红绡,开心地喊道。
崔嵬与众人相聚。
红绡接过墨守邪手里的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镖绸之路”的地图。见了这熟悉的笔触和字体,红绡感激万分,她在心里喊了一声“师父”。
“西牛六杰”齐聚。“西牛镖局”大当家、未来的“镖帅”——崔嵬,镖医——红绡,先行趟子手、“先锋将军”——墨守成,内部记室、女账房——陈桂,军师——关河洲,以及女工匠——墨守邪。这六个年轻人,共三对,便是“西牛镖局”的正式成员了。当然了,还有那甘做打杂脚夫的“天下第一豪侠”——昆仑磨勒,并不在镖客之列。
陈桂清点人数,发现还少了昆仑磨勒大侠。
“昆仑奴大叔呢?他去哪儿了?”崔嵬纳罕道。
“对啊!磨勒大侠他说过,就在咱们‘南赡镖行’的营帐前集合!他怎么还不来?”成矩道。
“哈哈!师伯!我…洒家十几年没见到您老人家了!我…洒家今日,一定要再送您一程!”
“哈哈!”
熟悉的声音传来,崔嵬又喜又气。他喜的是,昆仑奴终于来了。他气的是,来的另一人,正是不小心将他拍下悬崖的威猛道人!
“啊!你不自杀那小子吗!你怎么也在!”威猛道人身背大刀,朗声喊道。
“你这人!谁自杀了!懦夫才自杀呢!我明明是被你的大刀…给拍下去的!哼!”崔嵬争辩道。
“好了!别吵了!你小子的这把刀…确实容易伤人,别用了!咱们昆仑山上,关帝庙里的那把大刀都生锈了,你把这好刀换上去吧?洒家刚才使的拳法,你看清没有?你以后多使拳,少动刀子!”昆仑奴以师伯的身份,对威猛道人说道。
“知道!我…洒家回去就换!”威猛道人大声应道。他最佩服的人,就是昆仑奴;昆仑奴说什么,他都能虚心接受!其自称“洒家”,也是从昆仑奴处学来的。
以崔嵬为首的“西牛镖局”先行。成矩的“南赡镖行”队伍规模极大,还有很多货物要装,他待会儿才能出发。
崔嵬等人翻山越岭。黑马奔跑如飞,红绡等女流皆坐在黄龙沉香辇之内。神马宝车,登山涉水,如履平地,确是“西牛镖局”一绝!
昆仑山脉,绵延千里。镖客纵步西行,出山万难。
自辰至午。午饭过后,众人又走了几个时辰。
前面就是断崖,似乎无路可走了。
崔嵬站在悬崖边上,小心地往下看了看,只见崖下云气氤氲,深不见底。一股极强的气流冲上来,令崔嵬呼吸困难。
“这里没有路了!你带错路了吗?”崔嵬睁大了眼睛,问那威猛道人。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在这儿住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不认识路呢!就是这儿,没错!”威猛道人大声喊道,“磨勒师伯!天色已晚,我…洒家这就回去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昆仑磨勒道。他与师侄威猛道人皆是豪客,不拘小节,也不虚客套。
说走就走。威猛道人猛地一转身,大刀甩了起来,刀柄欲飞!
崔嵬也真是倒霉催的!他,恰巧又站在了威猛道人的身后!
“啪!”
崔嵬正注意着崖下那奇怪的气流,刀柄一下子就拍了过来。刀柄上巨大的力量,将崔嵬推下了山崖!
“哎呀我……”在下坠的过程中,崔嵬忍不住,非常友善地问候了一下威猛道人的母亲。
“崔大哥!”“破人剑!”叫喊中,墨守成身化墨水,跃下山崖。关河洲宝剑飞出,准备营救崔嵬。
“别胡来!”昆仑奴轻轻一拳,将墨守成打回原形;他同时伸手一抓,拉回了“破人剑”。
墨守成连退了几步。他还没站稳,便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关河洲也十分不解。
“待会儿,他自己就上来了!”昆仑奴道。他好像在说“胡话”一般!坠崖之人还能自己飞上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陈桂掀开帘门,问道。墨守邪也将小脑袋探出窗外,好奇地张望着。
“没事!”关河洲为了不让她们担心,便如此敷衍道。
墨守成趴在崖边,等着崔嵬。片刻之后,果然有一个人影,冲破了重重迷雾,渐渐漂浮上来!
“崔大哥!是你吗?”墨守成喊道。
“是我!”这声音正是崔嵬的。
“竟然真的自己上来了!”关河洲喃喃道。他又惊又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昆仑奴解下衣带。衣带飞卷,一下便将崔嵬拉了过来。
崔嵬也是一脸茫然。他死里逃生,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墨守成!你小子要是跳下去,那到明年,也到不了底!”昆仑奴道,“这片断崖,乾坤颠倒,逆天地之造化,是一处极其特别的地方!世间的许多常理,在此根本就行不通!你要向下,它便生出一股力来,偏要教你往上去!”
“那怎么才能下去呢?”关河洲谦虚地问道。关河洲才识渊博,而在大自然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知。
“你们沿着山壁,小心地爬下去,就行了!这儿不比别处,往下爬,并不危险!不过…此处的上升之力很强,要爬下去…可不容易啊!哈哈!正好锻炼锻炼你们的筋骨!小镖客们!好好努力啊!洒家老了,就不陪你们玩了!洒家先行一步!”昆仑奴说完,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崖下的云雾之中。
“咦!昆仑奴大叔怎么能跳下去!不会再浮上来吗?”崔嵬奇怪道。
墨守成虽单纯,却是武痴,对武道最是了解。他道:“崔大哥,在我见过的人之中,磨勒大叔…他是最强的!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他可以下去!唉!我的武功还没练到家!否则,也能像他一样了!昆仑奴大叔!我以后一定跟你打一架!”
“你说什么!”墨守邪下了马车,说道,“哥哥!你又要跟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