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开进停车室,四合院里正吊儿郎当喂鱼的少年一听到声响,忙丢开小湖里嗷嗷待哺的鱼群,从院子里跑出来了。
这京城里的四合院是千金难买,尤其是这两年,越炒越贵,炒的火热,你就是有钱也难搞,偏偏江少爷住这四合院,还出了奇的大,室内游泳池,地下停车室应有尽有。
前后院子里栽种的竹林郁郁葱葱,走廊花鸟盆栽装扮精美,周遭建筑全部用原木装修,跟古典苏州园林都快有的一拼。
“哥,你怎么回这么早?”江骋兴奋的迎到自家兄长跟前,说:“薛姨今天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刚说晚上要给你多弄几道呢。”
江驰想起上回回家吃的那道醋放多了的糖醋排骨,实在酸的牙疼,胃里顿时发起不满的抗议:“叫薛姨别弄了,我晚上随便吃点东西就好。”
“你每次晚上吃那么少就不饿吗……”江骋捧着鱼食巴巴的跟在江驰身后,身高刚好到江驰肩膀,江骋嘴里头不满嘀咕,却又不敢太大声,怕挨骂。
从里头出来穿青瓷旗袍的女人一听,不乐意了,脸一板,柳眉一竖,训斥比自己高了快两个脑袋的侄子道:“什么叫晚上不吃?一日三餐都必须吃,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明不明白?”
江骋像见到了救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
薛景芝,江驰亲姨,江母薛景仪离世早,书信一封将两个孩子托付给自己的亲妹妹,薛景芝从小便是姐姐给她撑起的一片天,免她颠沛流离,甚至上大学,出国进修也都是在薛景仪的支持下。
收到书信时她跪在薛景仪坟前哭的稀里哗啦,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俩孩子,那时候江骋出生没多久,但江驰却已经懂事,不该明白的全都明白。
江父工作忙的像个空中飞人,脚不沾地,那段时间是公司发展的高峰时期,妻子逝世后他连伤感都来不及就继续忙于工作,实在无心顾及孩子,所以这十几年一直就是薛景仪管着这对哥俩。
江骋吧,现在读高一,身体心理发展的高速时期,性格中二唧唧除了偶尔在学校犯浑打架成绩次次倒数第一之外没什么让薛景芝担心的,但这江驰就得另说了。
自从江驰拍了那部讲抑郁症患者的电影后,整个人回来胡子拉渣瘦了一大圈,在家修养的那段时间,闭门不出,畏惧光线,胃口更是差到极点。
后来薛景芝强行拉着他去看心理医生,才知道这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电影里有一场戏,主角被关在地下室里三十三天,为了活命被迫吃烂菜腐肉喝地下的水……
为了逼真让观众有更好的观影体验,也为了演员找到感情共鸣,江驰拍这几场戏全是真刀实枪。
这还不算可怕,薛景芝在网上看到小道新闻,说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本身就是抑郁症患者,拍完电影后的某一天把自己当成电影里跳楼的女主,在酒店割腕自杀了,可想而知电影内容是如何压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