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只有一个病秧子在定安城北闲逛,可这个病秧子的女子护卫,却有天底下最强的换命一剑。
而王启辰更不可能知道的是,宋瞳之中在京的三成谍子,都聚在了城北。
宋瞳谍子们并不知道阴影之中还藏着一个‘影’,也只有少数的谍子头目,才知道这个病秧子是谁,但上头的意思,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盯死这个病秧子,连他如厕之时,亦不能放过!
礼部尚书王启辰,知四王入京,却不知兵部增兵城南,不知宋瞳谍子布控城北。
而城东那处驿馆,周边八座小楼,被五龙教符首孙元功打造成阵,以驿馆为中心,结成混元符阵,要以此,来压制幽州的‘势’!
城西那处雅静幽深,尚未住人的小庭院,已经有了一个管家,是个看起来半点不像一个管家的中年汉子,一脸的凶相,气息稳重,呼吸绵长,倒像是个习武之人。他姓吕名宏迪,真实身份,其实是定安城的守城人。
此是宰相钟璞的谋划,钟府夜谈,不欢而散,但是不欢而散之后,该如何,还是如何,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看似钟璞还是大权在握,还是深受皇帝信任。
可就像王启辰不知道一些事一样,钟璞也不知道,宋瞳其实探查到了老天狼郭浩铠离开西域之事。
坐镇定安皇宫中的两位年岁极大,武道境界也极高的老者,已经离开定安城,照着宋瞳的密报往北而去,要去拦截那个狼啸西域的郭浩铠。
定安城北边,护卫定安城北面的定北城,拉出了两万人马离城北上,给的军令很奇怪,在定北城北,拉出一条防线。
只说了拉出一条防线。防谁,没有说,怎么防,也没有说,好像是在说就算两万人全军覆没,也防不住要防的人,但是,总得防一防,做做样子。
京城头顶的天空,既灰暗又沉重,云遮住了太阳,看不见半点阳光,好像要下雪,要下信德四年的第一场雪。
这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阳光,会灼伤眼睛。二是人心,越看越晦暗不明。
并州南境,有一个老男人,在歇脚的客栈房间中,洗了一个热水澡,换掉了一身富家翁装束,换上了一身将军甲,将军甲的前胸心口之上,曾被人以长枪扎穿了一个小洞,老男人离家之前,自己弄了点丝线补上了,不过手艺不行,补得很差,一看就知道是后来补的。
甲胄上身,老男人身上那股子的气势,却反而弱了一些,好像是被他主动隐藏了起来。望着京城方向,他喃喃自语道:“身穿紫金将军甲,笑看风雪漫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