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抡起手中的拐棍,对着身后粗重喘气的位置,恶狠狠地抡砸了过去。随着当啷一声巨响,一个声尖利的女声传来,有人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女子大哭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凄惨。
阴阳先生觉得砸到了那女孩的身上,顿时难以抑制狂喜,他“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可是稍微一冷静,发觉哭声不对,这分明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哭声。他定睛一看,自己刚才挥出去的那根拐棍太过用力,已经脱手而去。拐棍砸到了窗上。窗子是那种菱花窗,木制的花格,很古典。木制花格的窗子的内层有厚密不透气的塑料布粘着,既可以阻挡风尘和部分光线,也可以阻挡声音。
却不料,那木棍穿过其中的个菱花空格,直接被抡到了院子里。外面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女人遭到了这棍子的重击,她在苦痛哀嚎。
由于刚才是封闭的房间空间,阴阳先生用黄符纸和口诀给定住了空气,大家喘气都变得十分困难,可是现在,窗口被打出了一个破洞,外面的空气迅速涌了进来,封闭的空间被打破。那些被黄符定住的空气迅速瓦解,屋内又变得空气流通、大家活动自如起来。
金镯儿凝住神,调动额头上银色的亮片,忽然,一股强大的银色光柱出现在房间内。银色光柱在屋内旋转了一圈,所有黄色的符纸都开始燃烧,顷刻间就化作了灰烬。
刚才,在阴阳先生拎着拐棍抡向自己的时候,金镯儿竭尽全力迅速下蹲,才保住了自己不被砸上。真的是好险,直到现在她的小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烧掉了屋内所有的黄色字符,也就解除了所有的咒语。金镯儿现在恢复了正常的活动能力。她扭转自己的身体,对着屋门一脚踹过去,“砰”地一声,房门应声洞开。
金镯儿从屋子里面跳将出来,发现窗户外面躺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满脸满头都是血,她正在痛苦呻吟,叫不止。
那阴阳先生也跨出了房门,刚一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他一愕然,接着焦急地奔向这个女人,把她扶了起来。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阴阳先生的婆娘。
现在的阴阳先生既没有灰白头发的发套,脸上也没有贴着又皱又褶的老皮,分明也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他和躺在地上啼哭的女人看着相貌和年纪都是相当。
阴阳先生平时听惯了自己女人的声音,刚才她那种凄哀的哭叫声已经完全变了音调,所以,他还真的没有听出来这哭泣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婆娘。
那女人躺在地上边哀嚎边说:“都已经过了两点了你也不回家吃午饭,我是来喊你回家吃饭的啊!你为什么从屋子里往外扔棍子?!砸了老娘的头,还不快扶我起来给我治疗!我差点被你砸死了!“
……
阴阳先生赶紧扶起来自己的女人,仔细观看,女人的伤只伤在脸皮和头皮上了,好在没有击中太阳穴,否则,就出了人命了。
虽然救他的女人很重要,但是,阴阳先生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有个敌人正处在一个他根本看不见的地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危险并没有解除,虽然这危险只是来自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但是,他明白,这个女孩子绝非是一般人那么普通,说不定这就是个妖女。
她破了自己拼命维持了多年的法术,看破了自己是一个害死过多人的杀人狂,她躲在暗处,自己根本找不到她,没法与她抗衡。这让阴阳先生很是抓狂。
金镯儿想,如果不让这阴阳先生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此地,这两口子恐怕没有办法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隐身状态的金镯儿忽然大喊一声:“弟弟,我的功力快用完了,我不能再隐身了,咱俩赶紧跑吧,再不跑阴阳先生就要杀死我们了。”
说完这句话,金镯儿拽出在烟雨空间球内隐藏着的弟弟,然后迅速撤去隐身,扯着弟弟的胳膊,从屋内狂奔逃到了院子里,又逃出了院子外。身影闪的飞快,同时还把一句话抛在了身后,说:“姐姐,我们赶紧坐火车回南市吧,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好!我们马上去坐火车,越快越好,逃命要紧。咱俩别死在这里!”
……
当然,出了院子大门,金镯儿告诉弟弟,再委屈他去烟雨空间球内呆一会儿,她还要回去,要去悄悄地解救那年轻的母亲和那个叫小星星的女孩子。弟弟很懂事,知道事情重大,他不能拖姐姐的后腿,但是央求姐姐,之后一定要把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自己讲述讲述。还叮嘱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金镯儿把金东风再次安全地送入了烟雨空间球内之后,迅速隐身,再次潜入了这个阴阳先生的施法的老宅子。
只见那阴阳先生好像已经相信了他们姐弟俩急急逃走的事情了。他在给自己的婆娘包扎伤口。那拐棍看来是从右侧脸颊擦到了头顶位置的,沿途的皮肤都已经蹭的皮肉裂开,血流不止。
阴阳先生好像懂一点点医术,他将裂开的皮肉抚平复原,又拿出一些药膏之类的东西涂抹上,并用白布包裹上,告诉自己的女人,先送她去医院,让医生给缝上这些裂口,因为,单凭中药药膏,伤口不会很快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