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镯儿忽然坐起身来,对娘说:“娘,你给我讲讲你和太姥姥的事情吧,好吗?你受过多少委屈,都告诉我,我是娘最亲的人……”
金东风一听,一咕噜爬了起来,很生气地说:“我才是娘最亲的人呢!你排在我后面!不信就问问娘!”说完,他搂住娘的身子,就好像娘要被金镯儿抢走一样。
“你是你是你是,你是娘最亲的人,我排在你后面,放心吧,我又不跟抢娘啊,看把你猴急的,小屁孩。”
“你才小屁孩呢。我是大人!”
……
金镯儿和娘两个人,安抚着生怕被抢走娘的小东风。
娘长叹了一口气,说:“镯儿啊,其实,这几年的,娘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件事情,这件事,娘连你爹爹也没有告诉。这件事,让娘的心里始终堵着一团烂棉花,喘不出气来,很难受。
本来,你来到了娘的身边后,娘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可是这次,娘的痛苦又被你太姥姥给唤醒了。镯儿啊,你已经长大了。还有,小东风,你也都九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娘今天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金镯儿抓住娘的一只手,用了些力气,表示自己永远跟娘在一起。小东风则搂着娘的一只胳膊,他从来没有见过娘如此严肃的样子,他内心还有点微微地害怕。
腊梅的表情很凝重,向她最至亲的两个孩子讲述了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事情要从你们太姥姥讲起。你太姥姥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就连你太姥姥的亲生女儿---你们的亲奶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因为,你太姥姥是被你太姥爷从外地买来的。那时候,你太姥爷已经娶了三个女人,一个是正房的太太,另外两个女人是他的妾。
这三个女人给你太姥爷一共生育了七个孩子,五个男孩和两个女孩。
你太姥爷经常出远门去做生意,他们那时候把这种出远门去做生意叫做“走生意”。你太姥爷是个头脑很机灵的人,每次外出,总是能赚很多的钱财带回家。家里的三个女人和七个孩子都相安无事,生活得比较如意。
可是,又有一年,你太姥爷去了甘肃,那一年你太姥爷都五十七岁了,年纪也不小了。他到兰州,做了一笔大的买卖赚了很多钱。
可是,他那次赚的所有钱都没有带回家。他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你的太姥姥。那一年你太姥姥刚刚十八岁,人长得水灵灵的,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样子。
你太姥来到之后,告诉了他的正房女人,说,这次在甘肃挣了很多钱,但是,都没有带回来,因为,他在兰州遇到了这个年轻女孩,她被人卖到了窑子里。她被转卖过几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她本人也不知道,因为她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卖来卖去的。
只是,在窑子里,她的名字叫兰花,这是个假名,就是说,那是她在窑子里面被人给取的一个艺名。
你太姥爷看到这么水灵的年轻女孩子陷落在要自立被人糟蹋,心里很是同情。也因为同情而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就花光了所有的钱给她赎了身。赎完身后,你太姥爷身上一文钱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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