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镯儿的爷爷奶奶推开小房子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半岁不到的妖孽婴儿,竟然不在。他们疑惑地回头看向腊梅和金志向。
却见,金志向对着门口只露了一个小脑袋的四五岁个头高的女孩儿说:“女儿,快给爷爷奶奶问好。”
腊梅心里特别紧张,紧紧地把女儿护在身后。可是此时,却听到一个奶声奶气小女孩的声音:“爷爷奶奶好,小镯儿见过爷爷奶奶!”说完就挣脱了腊梅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走到了爷爷奶奶跟前。
爷爷奶奶很愕然地盯着小镯儿,下意识地说:“这是谁家的娃儿,挺懂事的。”
金志向上前拉住镯儿的小手,对着自己的爹娘说:“爹,娘,这就是你们的孙女。就是我的亲闺女。她现在长这么大了。嗯……长得……是有点快了。不过,孩子真的是个特别善良特别懂事的娃儿。爹娘,你们就接受她吧。”
听完这些话,做爷爷和做奶奶的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突然,做奶奶的嚎啕大哭起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我就说是个妖孽吧,你看看果然就是个妖孽。一出生就会喊娘,会说很长的话。现在可好,半年不到,就长到了五六岁……我的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她来到咱们家,就是来祸祸咱们的啊……志向啊,我的儿啊,你这命可就保不住了,可了不得了,咱们家要大难临头了啊……”
奶奶一边嚎啕哭喊着,一边顿胸捶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内心绝望至极的自然流露和发泄……
小镯儿被奶奶突然的情绪爆发吓傻了,直呆呆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腊梅把小镯儿推到一边去,俯身去拉自己的婆婆,却不料被婆婆甩手一推倒了个趔趄。小镯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娘亲。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娘的一只胳膊不撒手,脑袋转向奶奶,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儿盯着奶奶看。
金志向俯身后又蹲在地上,给自己苍老的娘擦擦鼻涕和眼泪,半扶半抱地把娘搀扶到自己的大床上,又找了一把椅子给爹坐下。
“娘,您先别这么激动,我们慢慢说话好吗?到现在为止,我的女儿还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她反而接连救了好几个人的命。娘啊,她也是你的亲孙女儿,身上也流着您和我爹的血啊,娘,咱们慢慢处理这件事情,千万别着急。我看您身体这么虚弱,可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了……”
金志向苦口婆心、入情入理地规劝着,儿子对她的心疼和体贴,让镯儿的奶奶很是受用,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把眼光投向小镯儿,正好遇上了小镯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儿在盯着她看,很明亮很有神,且,还一丝的迷茫在里面。镯儿奶奶立刻又大哭起来:“你看看、你看看她那眼神,跟普通孩子哪里一样啊,一看就是来害人的,可了不得了……”紧接着又开始了第二轮哭喊。
金志向特别心疼自己的娘,看娘这突然苍老了好几岁的样子,看娘这蜡黄的脸色就像大病初愈,金志向心疼得了不得,一着急,自己也哭起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哭起来声音呜呜的虽然低,却更让人揪心和心碎。
金志向的哭声,把镯儿奶奶的哭声给镇住了。奶奶不再哭泣,反而起身去拉儿子,让儿子坐下,拿自己的衣袖给儿子擦脸上和嘴角的泪水。擦着擦着,又抱住了儿子,娘俩一起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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